顾曦绾换好衣服从船舱中走出来时,楚凌爵已经不知去向,倒是夜子冥独自站在船舱出口处,安静的等待着顾曦绾。
瞧见顾曦绾,夜子冥便迎向前道,
“在你出来之前,楚凌爵的朋友把他叫走了,如果你再早出来十几秒钟就有可能见到他,不过,无所谓,我是你名正言顺的未婚夫,你只要有我就足够。”
“……”顾曦绾腼腆的笑笑,直接问,
“你不是一直觉得盛欣怡不是好人吗?你为什么救她?”
“当然是为了你。”
夜子冥直言不讳,一双妖冶的蓝眸一瞬不瞬的注视着顾曦绾——
这是夜子冥第一次见顾曦绾穿白色衣服,原来顾曦绾身着白裙模样如此清纯靓丽、仙姿灼灼。
看着这样的顾曦绾失神片刻,才继续道,
“盛欣怡这种阴险恶毒之人死了反倒是好事,但楚凌爵为了救你抛下盛欣怡,倘若盛欣怡因此失去生命,楚凌爵必然会愧疚,你那么疼楚凌爵,怎么忍心让楚凌爵因为你再蒙上一层对盛欣怡的愧疚之情,不是吗?”
顾曦绾的嘴唇张开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抬眸看着夜子冥这张完美如雕塑的脸,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到夜子冥时,她纵然被夜子冥的强大气场所震慑,却丝毫也没有觉得夜子冥可怕,反而莫名觉得夜子冥很亲切,所以,她总是叫夜子冥“大叔”。
而那只是顾曦绾的直觉罢了。
顾曦绾想不到,与夜子冥接触的时间越久,她就越发现夜子冥这个犹如黑夜般令人畏惧的杀神居然如此的知冷知热、总是为了她着想。
“我觉得盛欣怡今天的表现很不对劲,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夜子冥缥缈如天籁的声音向顾曦绾迎面袭来,楚凌爵的声音虽然清冷,但他的气息总是灼热的令她不敢面对,可夜子冥即使是唇间呼出的气息也是冷的。
“有啊,我早就知道盛欣怡没有失忆,盛欣怡一直在凌爵面前演戏,她那样做的目的无非是缠着凌爵,按照常理来讲,只要她自己没有把戏演崩就应该继续演下去才是,可是……”
顾曦绾边摇头,边一脸迷惑的摊开双手,
“总之,盛欣怡一定没安好心,但她心机似海、令人防不胜防,我完全猜不到她到底在算计什么。”
夜子冥的嘴角勾起一泓惊艳而又邪恶的弧线,
“既然防不胜防,怎么不干脆一刀两断?”
“嗨!”
顾曦绾叹一口气,
“师父,你多少了解一些我和盛欣怡之间的事,她这种人,我恨不得见到躲着走呢,如果不是因为凌爵这一层关系,就算她是我堂妹,我也早就和她一刀两断了,但是,我只要不和凌爵断绝来往,就在所难免的听到她的消息、看到她的人、与她相遇……
我哪有办法?”
夜子冥意味深长的笑笑,下一秒,眸光倏然一冷,
“我是说,用一把刀干脆的把盛欣怡砍成两段,如果你不想被她的血脏了手,我帮你。”
天呐!
顾曦绾吓得差点跳起来。
她刚想尖叫,夜子冥已经用他的右手捂住她的嘴。
“不就杀个人中败类吗?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顾曦绾比夜子冥矮半头,夜子冥微微弯腰才得以把嘴唇凑到顾曦绾耳边。
用只有顾曦绾和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
“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像盛欣怡一样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他们偏偏无比狡猾,坏事做尽却不留一丝痕迹,令受害者没办法通过法律还自己一个公道,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渣,‘血月’才会存在,我以前身在‘血月’,铲除的都是这种人——
既然盛欣怡正是这种人,我帮你把她暗中处理掉,也省得她以后继续为祸人间,不好吗?”
“师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不用了!”
顾曦绾坚定的摇头,她推开夜子冥,向后退出一步,转眸看着盛欣怡先前落水的方向,眸光骄傲凉薄,
“如果有一天真的到了势必除掉她的地步,我也会亲自动手。”
……
楚凌爵的生日宴一直进行到晚间十点半。
直到楚凌爵的生日宴结束,顾曦绾也没有再见到盛欣怡,或许是涉及到盛欣怡的话题对楚凌爵来说很敏感的缘故,甚至没有人再提起过盛欣怡,表面上,这场盛宴那么喜庆、那么祥和……
楚凌爵的生日宴结束后,游艇开向海边。
盛情难却,楚凌爵作为今天的寿星不得已的喝了许多酒。
而楚凌爵虽大醉酩酊,却还是在游艇靠岸后让秦月影开车把顾曦绾送回家,他则陪顾曦绾坐在中排座位上,全程与顾曦绾十指相扣。
顾曦绾因为最近张罗“善仁堂”的事,一直很累,而今天她又陪楚凌爵玩到这么晚,她回到海边别墅后,都没有去二楼卧室,倒在一楼的沙发上就睡着了。
“顾小姐,该醒醒了,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顾小姐,醒醒吧!”
“顾小姐……”
顾曦绾是被佣人摇醒的,她不悦的睁开眼,见窗外的天边刚刚鱼肚泛白,再看看墙上的钟表,此刻的时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