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
“逄宏”见他此等模样,竟然还一时被震慑到了,说话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音。
“妖兽披了人皮,便以为自己是人了?”
“你……你怎么会……”逄宏心中骇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脚步更是不自觉的往后挪了一挪。
“枯渊兽,生于魔域赤焰山底的熔浆洞内,以吸食修士与妖兽的神魂为食,却有收集皮囊的癖好,所到之处的生灵,均被脱皮留骨。若是我没料错的话,这一路行来的白骨和血腥味,都是出自于你手吧?”顾炀不疾不徐道。
“枯渊兽……”游韦喃喃了两句,忽然抬头看着顾炀道,“你是说,与我们共同围猎的修士,并不是发现异常,利用传送符离开了,而是全被他吃掉了?”
顾炀淡淡点头。
“可是……传闻中不是说,当年冥苍被镇压后,他养的那群枯渊兽也都被除尽了吗?为何还会有漏网之鱼?”
顾炀摇头:“不知。”
闻言,“逄宏”面色也是僵了一瞬 ,不过转而一笑,一副无所谓之态:“你果然够聪明,也不枉我这些时日对你处处提防,可那又如何?如今你还不是被我随随便便玩弄于鼓掌之间?哈哈哈……顾炀,枉你聪明一世,怕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因为一个情字,糊涂至如今吧?”
“是吗?”
顾炀眼皮一撩,将手中掐出血的拳头横到胸前:“那我们便看看,是谁能笑到最后。”
说罢,便将手挪到了法阵边缘处,猛然攥紧,鲜红的血液滴滴从他指缝中溢出,滴到地上,看似无异常,可那血液停留不过瞬息之间,便被地面吸收了进去。
接着宛如铁桶一般的黑紫光芒,在这一刻渐渐暗淡,随之地面方才还清晰可见的法阵,在此刻却平白像空气一般蒸发了。
就连那本来汹涌的魔气,在这一刻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吸收了红缨石髓的魔君之血,有毁灭世间一切的力量,更别说区区法阵了。
“逄宏”本还想嘲笑他垂死挣扎,见到这一幕后,他面容一滞,心中满是惊骇:“怎、怎么会,你……”
究竟是谁?
这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打断。
顾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施展功法,向他这边奔来,显然他的目的是——黎溯。
不过“逄宏”也不是吃素的。
能在魔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自然有着一定的生存手段,和察言观色的本事。
见顾炀攻来,他二话不说将黎溯双脚放地,一手扣住他的臂膀,另一只手在顾炀就要攻来之时,扼住了他的喉咙。冷喝道:“不要过来!你再靠近一分,我便要了他的命!”
说着,就见他指甲微一用力,便在黎溯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了一条口子。
见到那血,汩汩殷红,顺着脖颈顺流而下,顾炀面露慌张:“不要!不要碰他!”
“逄宏”唇角一扬,神情中带着一抹得意:“好啊,那你便要听我的……退后!”
说着,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顾炀赶忙向后退去。
“逄宏”见他如此听话,心中不免更加得意,又道:“将你手中的剑扔到崖底!”
顾炀二话不说照做了。
可这时,一旁的游韦却看不下去了,见准时机,想要从侧面攻去,可还是被“逄宏”的视线逮到了。
他以黎溯作为威胁,游韦无奈也只能听从吩咐,将手中的仙剑扔到了崖底,站到了顾炀一旁。
“将你们身上的灵脉封闭!”逄宏见他们犹豫,又喝道,“快!”
顾炀他们只能一一照做。
修士身上的灵脉被封闭,这段时间,他们就与凡人没什么区别,之前受的伤自然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
顾炀方才猎杀妖兽,猎杀的太过激烈,身上受的伤本就比游韦不知道重多少,此时灵脉被封,他一个支撑不住,单跪在地,咳出了一手的血。
“逄宏”瞧见这一幕则笑得更欢了,瞧见他俩这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再想到这些时日的“劳累”,心里这一刻别提有多畅快了。
“哈哈哈哈哈……你们也太小瞧我了,还有那个老家伙,觉得我是只妖兽,不是兽修,便打心眼儿里瞧不起我!以为他救了我,我便得惦念他的大恩大德,效忠于他?”
“你还别说,一开始我还真被他骗到了。我敌不过他,他要杀我,我能不听吗?他说只要我把清潋仙君抓给他,便送我七阶妖丹,让我恢复修为。可是如今……”
他说着,揭开了黎溯脸上的假面,待看到那假面后,肤若凝脂、美如冠玉的五官时,顿时发出惊艳的抽气声。
这张脸真是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让人移开目光。
美到绝伦,美到世间所有赞美的词加起来都无法形容。
顾炀看他此模样,真是恨不得上前将他倾倒万剐,可想到时机未到,只能暗暗攥紧袖下的拳头,强忍下心中的怒气。
而“逄宏”则看着那张脸接着道:“自从那日在桃聆谷内,我在他房间的屋顶,偷见到他真实的面容后,我便不打算把他交给那个老家伙了。”
“这么美的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