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门被打开,一位成年男子走了进来。
一身墨色窄袖长袍,勾勒出他颀长的身量,两只以红丝成型的火龙,活灵活现的盘旋在其双肩。
他五官俊朗,生着一双极其勾人的桃花眼,一颦一笑尽是抵挡不住的风流魅惑。
但最无法让人忽视的,还是他那一头颜色鲜亮的红发。
发顶分毫装饰也没有,就那么松松散散地披在后背,与一身正式的长袍容为一身,竟显不出丝毫突兀,反而多了一丝狂放不羁之感。
“你回来了。”
黎溯见他归来,站起了身,朝着男子赧然一笑,眼里是浓化不开的情意。
那种情愫的感觉太过浓烈,刺的顾炀眼睛心里皆是一疼。
自打男人进门后,顾炀便知道他是谁了。
可以这么自如的出入魔君的寝殿,甚至可以在寝殿里藏人,还穿着此等君王的打扮,这天底下除了彼时的自己,那便只剩下与自己同为魔君的现任魔君冥苍了。
其实顾炀从未见过冥苍的真容,前世与他的那场交谈,也只是与他的神魂交谈罢了。
毕竟没有实体的神魂,只是一团光,哪能浮现出他本来的面貌。
而在神魂被他吞入腹中后,冥苍的身体也就死了,顾炀自然是没有那个闲心,过去看看他长个什么样。
至于先前在噬魂崖那次就更不用说了,一缕虚无缥缈的神识,还没有神魂能成型呢。
但让顾炀惊讶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黎溯见到他时的反应,那种感觉极其熟悉,是顾炀曾经亲身体会过的。
他如今已经可以断定,面前的人就是黎溯。
可为何黎溯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他身上的伤会完好如初?
这个地方这么真实,就连陈列摆设,都与他方才来时一模一样,完全不像幻境,这究竟是何处。
顾炀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方才急着走,还没有发现,如今他身上的伤口竟已全数愈合了,就连识海紫府内也甚是平静,为何会这样?
他在怀中掏出刀子,将手划破,鲜血滴滴落上地面,却没有分毫之用。
吸收了红缨石髓的魔君之血,可以破除世间所有的幻境与迷阵,即便是再强大的灵阵,在它面前也是形同虚设。
若是没有用,那便说明眼前的不是幻境?
那这里究竟是何处?
还有,这里若不是幻境,自己明明就站在这儿,为何黎溯他们却似乎看不见自己?
想着顾炀又向那边看去……
冥苍点点头走到黎溯一旁,摸摸他的发,将他又按回了座位上,神情中尽是宠溺:“在做什么呢?”
黎溯随他坐下,笑道:“之前我与阿炀他们在千云岭猎到了一只犀角兽,我听说它的角甚是珍贵,能抵御五行之害,便收了起来。此时拿出来,是想给你做一个发簪。此发簪虽不会有大功效,但至少能保你不受五行困扰。我不能时时刻刻护在你身边,有它护你我至少能放心。”
冥苍闻言直接从他身后抱住了他:“阿溯,你对我真好。”
黎溯面色也随之一僵,而后莞尔:“我的心都是你的了,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阿溯……”说着,就要亲上黎溯的唇。
“不要!”顾炀见此状况双眼一红,赶忙向两人扑去,希望将两人分开,可还是无济于事。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到两人亲到了一起,亲的何其缱绻缠绵。
顾炀的心那个塞啊,即便他使出龙离业火,也都无济于事。如今他双瞳赤红,真的恨不得将冥苍给撕了。
可无奈,他还寻不到突破口,眼下连让他们看见自己都做不到,更别说攻击了。
如今的他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这种无力感觉真的让他极为厌恶。
但他也只能镇定!
片晌后,黎溯被亲的气喘吁吁,脸蛋白里透红,嫩的仿佛能掐出水来,显得更加惑人了。
而冥苍嘴边则挂上了一抹餍足的笑,他摸摸黎溯的脸颊道:“你这般跟了我了,不怕你那个小徒弟吃醋?我看他可是很喜欢你的呀。”
黎溯噗嗤一笑,无奈道:“这件事已经都说了很多遍了,阿炀还只是个孩子,我与他除了师徒之情并无其他,怎么你还这般小心眼儿?非要与一个孩子计较。”
“我不信。”冥苍眼里精光升腾,看向顾炀所在的方向,“我看你那个小徒弟,对你的爱意可不低,倘若他知晓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说不定会一气之下将我挫骨扬灰呢。”
顾炀唇角冷冷一扬:您老猜的可真对!
冥苍又笑着看向黎溯:“那到时候,阿溯会站在哪一边呢?”
黎溯面色一愁:“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可万一真有呢?”冥苍不依不饶道,“万一真有,阿溯你会选择于谁?对,我差点忘了,你这个小徒弟顾炀,和你的师兄戚木仙君顾城长得可几乎一模一样,听说他的名字是你取的?我还未问问你,你为何让他姓顾啊?难道他二人之间真有什么渊源,还是你把他……”
“闭嘴!”
此时的顾炀双目赤红,情绪比方才见两人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