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年的,两千年的玉竹之心啊,说它是心王也不足为过啊。普通的玉竹之心都那么心高气傲,心王又何其了得?心王啊,让它认了主,兄弟,你也太厉害了!”
“话说你也别计较人家的那些过失了,人家是心王能没有点架子吗?它不想认错主人,给你设下一点考验,也是理所当然的啊。只是……”
顾炀:“嗯?”
“它这般执拗,也就证明着,你想把它拿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且如今它仍在不断改善了你的体质,几乎要与你身体合二为一了,你要是想将它强行拿出来,你身体也会受不了的。”阙明面露失落之色。
顾炀眼神一亮,站起身来:“你的意思是,有办法将它取出?”
“能是能,但是断不可行,你没听见我说的吗?你身体会受不了的。”
“无妨,取吧。”
“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傻啊?”阙明脸色一瞬不悦,“为了救旁人,你就这么无所畏惧吗?”
“他不是旁人。”
“好好好,她不是旁人,是你爱人,你为了爱情还真无私,真伟大呀。伟大到连命都不要了。”
顾炀沉默不语。
阙明缓一口气,又道:“那万一要是我说,这个代价是让你神魂俱灭呢?”
顾炀沉默半晌,而后颔首:“可以。”
阙明扶额,而后笑了:“哈哈哈哈……我说你这个人的脾气还真是又臭又硬,脑子里除了你爱人的安危,什么也不在乎。你也不怕我趁人之危把玉竹之心独吞了,不过我还挺喜欢你这脾性,至情至性,是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你放心,既然我想认你做兄弟,就必须要保全你的性命。玉竹之心是断不能取出来的,况且你取出来,它已和你认了主,怕是不会再认你爱人……但也不是没有别的解决之法。”
说着,摊开手,手上便出现了一本典籍,他翻开到一页给顾炀看:“喏,看看吧。”
顾炀接过书籍赶忙翻看着,面色终于挂上了一点喜色。
阙明走到窗边,推开窗,深吸一口气道:“如今天色已暮,人命在前,我也不留你了。典籍你先拿去,按照上面的方法做,待我们再见之时,记得还我哦。”
顾炀走到窗前,向他拱手行了个礼:“大恩不言谢。”
“诶——”阙明摆摆手,转过了身来,“兄弟之间不必那么客套。你若是真想谢我,便留下你的名字,与我真心实意的交一个朋友,如何?”
“……顾炀,字封城。”
“原来是顾兄,在下阙明,字启汐。”阙明也拱手道,“顾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下回再见。”
顾炀点点头,而后人便身形一闪,同窗外消失在灰暗的夜幕中。
阙明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有些愣神。
通过种种的观察他觉得,顾炀这人不好相处,防范期也极强,可一说到他爱人,就一瞬间换了一个样子。
强者,身有软肋,真的很容易被人拿捏,这么浅显的道理,阙明并不觉得顾炀会不懂。
只是他不明白,明明顾炀应该什么都懂,却还甘愿沉沦,究竟是何等风姿的人,才会让顾炀这般的强者,都成了这般的情痴呢?
还真想见见呢。
*
夜晚的魔宫甚是平静,确实比白日里好闯,顾炀一路可以说是通行无阻。
而他如今身上的伤势已大好,出了魔宫,赶回寒泉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再加上他不敢懈怠,不过花了半个时辰的工夫,便到了地。
此时天已黑透,但柔柔的月光倾泻下来,倒也不至于看不见路。
特别是寒泉这边……
这处的花草因常年吸收寒泉中的灵气,长得郁郁葱葱,生机盎然,倒是丝毫不像秋日。
而泉内雾气缭绕,月光倾泻下来,照着这半大不小的寒泉,宛如瑶池仙境。
此时一白衣身影正倚在泉边……
他一身衣衫已被泉水浸染的残乱不堪,一侧的香肩展露无遗,晶莹剔透的鳞片顺着脖颈一路延伸到肉眼看不见的衣襟深处。
发冠此时已不见,长发披散一直渗透到水里,白色的龙角宛如点缀,甚是可爱。
较长的龙尾四处游动,几乎能包裹住整个寒泉。
他合着双眼,纤长的睫毛上挂着点点水珠,宛如张开羽翼,便要扑扇而走的蝴蝶。
他聚拢着眉心,脸上明显是不适之态,嘴边还随之发出几声低喃:“好难受,好冷……阿炀……”
顾炀刚游近他身边,便听到了他这声呼唤,那颗刚饱受过苦楚的心,在这一刻仿佛都化成了一汪春水。
他坐到他一旁,将他揽进怀里,摸着他的脸颊安抚道:“我在,溯儿,我一直都在。”
这个称呼顾炀已经许久没有用了。
那是前世他们在一起后,他对黎溯的称呼。
如今叫来,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突然感受到一丝暖意,那感觉仿佛是迷路在冰山的旅人,突然找到了一件取暖的装备一般,让他不自觉的便想靠得更近一点。
顾炀将他往自己怀中带,黎溯也顺势搂住了他的腰,待暖意回归,舒服了一些后,顾炀便听他发出一声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