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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此时这只兽的脖颈乃至四肢,都被重重的锁链禁锢着,丝毫没有逃出来的可能,众人见状也随之放下了戒备,却在老鸨报出底价后,也迟迟无人竞价。

他们其中并不是没有爱好驯服野马的,只是瞧着少年的模样,心底竟是隐隐生出惧怕之意。

不怕有训不服的野马,就怕这野马转过头变成了野兽。

黎溯其实已经傻了。

他身在二楼的雅间,虽视角甚好,却也无法将少年整个身量看清,也只是捕捉到了那双碧色双瞳……

好像是有些像。

但欠身再看去,他便彻底否定了是顾炀的这个想法。

虽然少年长相确实极品,瞳孔的颜色与顾炀也十分接近,可却不似顾炀那般灵气十足,甚至还透着一丝妖冶,娇小的身躯上,隐隐还透出一丝煞气,跟平日的顾炀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倒是有点像黎溯在阙明回忆里,看到的魔君顾炀,但又有些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这少年眼角眉梢还稍稍带着一丝阴柔,与顾炀那张天生的总攻脸完全不同,可那不屈不挠的气势,却又莫名的有些相似,可明明又是两个极端,但一样会让许久未见顾炀的黎溯脑海里骤然涌出了异样思绪。

喜悦、失落,更多的则是怅然。

爱到深处,看什么都是他的样子。

这少年确实也是个有根骨的,黎溯只一眼便看出来了。

或许,他真可以试着将少年收入门下,教他功法,在未来的长久日子里给自己做个伴。

今日遇到自己,也算是他的机缘吧。

黎溯如是又举起了牌子。

今日几轮下来,出场的美人都已经被黎溯包的差不多了,众人知道他是确实是个有钱的主,见他举牌稍稍举了几次意思意思,也懒得再与他抢了,毕竟谁也不愿意得罪一个财大气粗的人物。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虽是从未见过的外乡人,正常人也不会想着去得罪,交好还来不及呢。

黎溯把价钱加到了底价的五倍之上,六万块灵石,那是一家人半辈子的生计啊,他显然是势在必得,自然价钱出的这么高,也无人再抢。

可偏偏有人觉得这个价钱,完全没达到她心里的预期,她很失望……

老鸨四下看了看,见无人竞价,心中懊恼,面上却波澜不惊,还以扇捂面笑了:“这位公子,奴家开这百凤楼十来余年,见过的富家公子无数,倒是头个见到如此出手阔绰的公子,怎的包了奴家二十多位小儿还不满意,如今这最后一位您也要了?”

老鸨真的太憋屈了,为了此次的竞拍之夜,这半年,她可是丝毫不敢懈怠,还在各地搜罗了不少极品,还想着可以再靠今天发一笔横财,却没想到天不遂人愿,突然平白冒出了一个毛头小子,将她的计划全打破了。

虽然黎溯出的价钱合理,但也只是合理而已,完全与她心中所想的是天差地别。

竞拍嘛,就是双面消费,图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

每次竞拍之夜来的达官贵人都不少,可今日也不知为何,来的穷人多过富人,甚至答应她前来的某个员外,和某位官爷,今日整场下来都未曾露面。

还有方才她让小厮去找人前来震一震黎溯,可到现在人都没有回来,这更让老鸨气得不行,如今是她即便想找一个与黎溯叫板的,也找不到。

起初她见黎溯出手阔绰,还满心欢喜,想着黎溯拍够了就行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一个也不放过。

要知道笼子里这个小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那日不慎,险些让他逃脱,看守他的壮汉还被他干倒了三个。

老鸨为此可是陪了不少的抚恤金呢,一定要赚回来!

五倍就想把人带走?开什么玩笑!

黎溯轻“呵”一声,淡淡道:“姨娘的意思,是怪在下拍的太多了?还是以为在下……拿不出灵石?”

他的声音未做掩饰,好听的如清泉抚耳,清冷动听。

这是他进楼以后的第一次开口。

只闻其声,都能想象出这是一位何等容貌风姿的倾城佳人,可惜这声音与本人长相着实不附。

但有人却听出了点端倪……

在隔间喝茶的公子,手上的茶一顿,洒了。

身在笼子里的少年,方才还满身戾气,不断挣扎,闻言气焰在一瞬之间竟然收了起来,碧绿绿的眸子里也没有了凶狠,倒是透出了一丝呆萌,他摇摇脑袋似是在想些什么,直到嘴角划出一道极不可查的谑笑,眼眸又重新变得有神起来。

看起来光彩熠熠。

“唷,奴家可不敢这么说,爷一看就是个金贵的主。”老鸨捂嘴忸怩道,“只是古往今来的竞拍,都从来没有一个人包场的规矩,爷你这般一个也不放过,着实为难奴家呢,奴家也是为人办事的,公子你如此,可叫奴家如何向东家交代呢?”

“可是你们这儿也没规矩,一个人不能包场啊?”黎溯摊手道,“何况,我可有不许他们抢?只是最后花落谁家,我可说不准,那是灵石说了算。”

果然有东家,看他不把这东家揪出来!

黎溯又看了看底下的老鸨,虽已过了花信年华,却依然样貌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