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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有我在……我在,没事了……没事了……”

怀抱拥紧,好似怕他逃走一般,不留有丝毫余地。

安抚的话语一声接着一声,带着关切,带着心疼,仿佛还带着丝丝的委屈,宛若一只受了伤的豹子,直唤得黎溯心下测然。

他的心瞬间被提起,如今的他,思绪万千,在不知不觉中心疼早已渐渐取代了惊骇。

即便他还没有转身,便都能料想到身后是一副怎样的情景了。

顾炀的神情,会该有多痛,只是没有料到自己仅是想一想,便觉心如刀割。

是否真是自己做得太过了呢?

或许是那股力量与宿主有感应,黎溯发现它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平复。

而随着那股力量的平复,黎溯的心也随之松了一松。

果然,连那股力量都能感受到顾炀对于自己的不同吧?

即便如何骗自己,都无济于事。

这般想着,黎溯不免有些自嘲,躲得过初一,终究躲不过十五,不管如何躲也终究逃不过今日,只不过是一个早晚罢了。

仅仅只是一个拥抱,便让他输了个彻彻底底,即便嘴上如何否认,在顾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所有的坚持便已不复存在了。

身后的胸膛是那么的宽厚,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让他眷恋,一时间黎溯竟是茅塞顿开了。

既然躲不过,又何必再躲,那般行为不过是害人害己,倒不如坦然来的自在。

不管顾炀接下来会如何对自己,面对自己的是无尽的责问,还是怨怼,甚至是更为残酷的……原著中提及过的他对待原主那般的惩罚,黎溯都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是爱他的,既然深爱,又何必作态。

况且如今的他累了,真的好累,累到早已无心思再躲。

这段时日见不到顾炀,他的心其实并不比顾炀轻快多少,甚至更累。

他需要想尽办法让他找不到自己,却又忍不住带着一丝丝期冀,希望他能找到自己,这种矛盾的思绪已经折磨了他整整半年,将他的时间拉得无比漫长,这种感觉够了,真的够了!

有时候他都会自我怀疑,为何前世他那般敢爱敢恨,如今爱上了顾炀人就变得畏首畏尾,完全不像自己。

面对爱情不敢于争取,甚至变得玻璃心,拿“惜命”当借口,只是为了掩饰心中的那丝丝害怕,他何时变得这么懦弱了?

管他顾炀是不是原主的“前世”情人,他们之间又有何等的羁绊,他黎溯爱了便是爱了,无怨无悔,那才是他应该做的。

爱一个人若是放弃自我,那和机器又有什么分别?

他不想做这样的人,与其那般躲躲藏藏,还不如来个不撞南墙不回头,即便撞得头破血流,即便等待他的仍是没有超脱他的预料之内,他都无怨无悔。

想通了以后,黎溯的心绪无比畅快,感受到那股力量正在慢慢消解,被控制的身体将要恢复知觉,他心下狂喜。

他迫不及待想要回拥住顾炀,想要为自己那半年的失踪道歉,想要告诉他自己并不想离开他,自己很爱他。

可事件的发展往往不尽如人意,就譬如此时,不过须臾的功夫,让黎溯始料未及的一幕终究发生了。

场内尚在清明状态的百姓们,方才见黎溯被人制住后……

呃……若不是二人的关系看起来那般的非比寻常,他们真的可以正经的理解成制住了。

众人登时是走的走逃的逃,只闻悉悉索索的声音响彻一地,半晌便不见了踪影。

霎时间,诺大的街道安静如夜,仅有柔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带起的沙沙的声响。

当然,尚被台上之人控制的那几个台下的百姓,不在众人之列。

此时几人不仅仍旧伫立在原地,连呆滞的目光都不曾移动半分。

眼神呆滞空洞,面色如纸,灵魂早已不在躯壳,如今的他们便是一具具行尸走肉,若是没有操纵者的召唤,也便和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杨念等人的目光,自顾炀出现开始,便已牢牢锁定住两人。

他二人眉头紧促,各有所思,倒是没有注意到场内其余人的动作,背对着他们,连声响都已自动忽略,更别说动作了,于是这便也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原来在那些百姓们撤出街道之后,场内的傀儡便似有了灵魂一般,渐渐活动了起来。

动作却十分诡异,先是脖子转动,接着臂膀上抬,动作不似先前的那般自然,仿佛是被人提着线的木偶,神行之间都透着满满的木讷,而紧随其后的还有及其渗人的关节活动的声音。

“咔吱~咔吱~”一声接着一声,愈来愈清晰,血腥之气在空气中回荡,不过一眨眼,几人的身形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紫色的血管爆出,惊悚的身材犹如涨大的气球般慢慢充气,霎那间,那形态竟已完全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他们唇角笑的阴寒,咧出一个嗜血的弧度,这不咧不知道,一咧吓一跳,只见那嘴角之处沾满血腥,宛如缝了几十刀复又裂开的伤口,带着浓浓的血腥与阴森,脸色紫中透灰,完全充血的瞳孔,直直的射向以黎溯在内的四个人。

黎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