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边沐丝毫没有就此收礼的意思,丹尼尔连忙解释了几句。
“本着入乡随俗的原则,二位又是当地医药界的名流,一位德高望重,一位新锐前卫,我反复请教了好多位朋友,最后才特意准备了这两份礼物,我汉语说的不是很好,送礼,送礼,最高法则不是说‘投其所好’吗?我这么安排,若有不周之处,还请海涵一二。”丹尼尔的汉语讲得是真不错。
“施救一事,小边才是主力,我最多就打一侧应,既然丹尼尔先生盛情相赠,那我就受之有愧了。”说罢,丝毫不再客气,黄伯喜大大方方将盒盖盖好,就手将礼盒收在距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与此同时,他还朝边沐所坐位置神色淡然地看了两眼。
显然,黄伯喜这是在以目示意:你不收,我怎么往家拿啊?!
有点意外,这回边沐显得很是沉静,丝毫没有就此收礼的意思,黄伯喜的暗示他也视若不见。
“哼!又来了!假清高!”心下暗忖道,黄伯喜有点不高兴了,正大光明地收点老外的馈赠之物,有嘛呀?!
见边沐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丹尼尔连忙解释了几句:“二位放心!这两件礼物来历绝对清清楚楚,源自何方,谁人打造,价值几何……我这里都有正式手续的。”
听闻此言,那位女助理不慌不忙地从刚才那个储物柜里取出两个文件夹,非常精致的文件夹,国内很少见的那种。
一份敬送黄伯喜,另外一份敬送边沐,一人一份,手续绝对正规合法,来历清白。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说着话,边沐将礼盒整理好,顺手跟文件夹合在一起放置在自己手边。
“这就对了嘛!万里续奇缘,贵国俗语是这么说的吧!呵呵……略表谢意而已,私人间正常馈赠,将来肯定不会给二位找麻烦的。”丹尼尔好象啥都懂。
“大家都是朋友,没那么多说道!我饿了,点菜吧!”好嘛!黄伯喜是真不客气呐。
“ok!开席!”模仿中式开宴语,丹尼尔笑着开了句玩笑。
……
边沐随手就点了两道价钱相对比较便宜的菜肴,即便如此,照菜单上标注的单价粗略地算一下,加上酒水,这一桌下来少说也得一万多。
丹尼尔此次待客还挺有诚意啊!
说说笑笑着,宾主举杯,这就开宴了。
……
等吃得差不多了,丹尼尔冲那位女助理使了个眼色。
“丹尼尔先生大病初愈,遵照边大夫的医嘱,我们每次用餐都要给丹尼尔先生准备一道药膳汤,具体烹饪起来多少有些复杂,几位慢用,我下楼上后厨叮嘱一下。”说罢,放下手中筷子,那位年轻女助理起身出门回避了一下。
“大家一见如故,我就有什么说什么了,边先生!本人此次赴贵国另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办,没想到,中间出了差错,差点儿要了我的命,贵国成语说得真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事说来话长……二位听说过鼻烟壶吧?”说着话,就见丹尼尔起身走到刚才那位女助理翻动过的储物柜前,从里面翻找出几样小玩意。
玉葫芦型、净瓶型、铲型,一共三个,清一色,全是旧时流行一时的鼻烟壶。
黄伯喜面前搁了一个,边沐那边也一样,丹尼尔手上自己留了一个。
“怎么样?成色还行?”丹尼尔笑着问道。
黄伯喜一边把玩手中的鼻烟壶,一边谨慎地看了看边沐,似乎在提示他,说话还是小心点好。
边沐随手拿起自己面前那个小鼻烟壶,净瓶样式,黄白老玉内雕而成,里面还是手工微雕彩绘,画面内容一看就是三国时期的典故“三顾茅庐”。
手感温润、造型清雅、微雕艺术精湛已极……边沐再不懂,猜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这玩意绝对是上品行货,说不定……还是宫里流出来的东西,后来,因为战乱之类的原因,最后落在丹尼尔这个老外手上了。
“东西不错!怎么?你这是一件接着一件送礼玩呐?就算你再有钱,送礼也不是这么个送法吧?”明知道丹尼尔没这层意思,黄伯喜故意这么说不为别的,试探而已。
边沐也学得老练多了,一听这话,心里甚至放下一半的疑虑。
“显然,黄老爷子在这事上事先并没有跟丹尼尔串通,眼下这是丹尼尔单对我俩的局面,事关海外友人,我还是多听少说的好。”想到这儿,装作继续把玩鼻烟壶,边沐没吱声。
见二人如此反应,丹尼尔笑着解释道:“二位是中医药大家,应该听说过‘鼻闻一缕绝尘烟’吧?”
此言一出,面面相觑一眼,边沐和黄伯喜都是大吃一惊。
黄伯喜跟丹尼尔其实没什么交情,一方面,黄伯喜老于世故,深知跟海外同行打交道容易招惹是非,有意无意地,他一直不愿跟丹尼尔走得太近,不过,他知道,丹尼尔这人绝对不简单,最起码,对于传统中医学、传统中药学他所知甚深。
今天听他突然提及“鼻闻一缕绝尘烟”,黄伯喜着实吓了一大跳。
据黄伯喜所知,所谓“鼻闻一缕绝尘烟”当年是宫里的东西,民间绝少有人知道。
边沐心里就更吃惊了,据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