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嘛!原本开开心心的,结果,三位业务大佬坐一块很自然地就聊起了技术难点,准确地讲,应该算是技术创新。
边沐思路之精奇、触类旁通方面悟性之高、心理素质之沉稳……明显远超出白院长、陆易思所能接受的自然范畴。
绝对出人意料!
白院长还行,不管怎么说,他跟边沐差了一辈还多,更何况,他主攻西医,跟边沐隔着行呢!一时间也感受不到多少内卷压力,再说了,眼下,他是要啥有啥,算是早就“上岸”那种业界权威。
边沐再牛,对他远不会造成什么“威胁”。
不过……
白院长敏锐地觉察到,边沐悟性之高确属罕见,反正时至今日他身边尚且没发现第二位。
陆易思,白院长心目中90以后年轻一代当中最优秀的职业医师,平时也深受其器重,否则,他也不会临时打电话把陆大公子请过来以防万一。
之所以能够拥有今天这般傲人成就,白院长绝对不白给。
边沐确实声名显赫,甚至有点红得发紫的意味,然而,大家素昧平生的,白院长跟他连面儿都没见过,万一……边沐到场后也束手无策呢?!
出于对小女孩负责的考虑,边沐临场要是真“草鸡”的话,白院长原计划让陆易思出面做这台手术。
不得不说,白院长确实考虑得甚是周全。
以人为本,小女孩年纪尚小,大家必须尽一切可能对其负责,这是最起码的职业素养。
今儿三人坐一桌笑而论道,白院长突然意识到:陆易思似乎并非人们想象的那么完美……
退一步,仅就医学悟性而言,陆易思明显逊色了那么一丁点……这玩意儿跟西医、中医分类压根儿没半毛钱关系!白院长学贯中西医学,留过洋、着作等身、桃李满天下、临床医学有些行业标准还是他老人家制定的呢……他的见识绝非一般三甲医院院长级专家可比。
一时间,白院长顿感某种莫名的压力,那种压力压得他甚至有点儿有点气紧……
陆易思相对要好得多,原因特简单:他早就视边沐为友。
不过……边沐在医学方面求新求奇的独特思维品质确实令他心下颇感震惊……
一时间,包间里的气氛变得多少有些压抑。
边沐也觉着自己说得有点多了,心下也颇感尴尬。
好在这时候突然有人来电,边沐这才松了口,管它是谁呢,借着接电话的空档好歹也可以缓和一下气氛,最起码,他们仨彼此都遮遮脸儿。
“你好,哪位?”电话里,边沐沉声问了问。
“您那边是边大夫本人吗?”电话那头,一位男士的声音传了过来,很富于磁性的声音,而且,中气甚足,不知为什么,边沐就觉着对方的语声发自丹田,轻飘飘就能发出这种很有男性魅力的语调,兴许,对面那人声带压根儿就没怎么振动。
隔着电话,边沐莫名其妙地想的还挺多。
“正是在下,不知有何指教?”笑了笑,边沐回应道。
“不好意思!这个点儿打扰您!我是一位患者家属,家父突然事发脑梗,这说起来已经两个多月了,差几天就三个月了,分别在省人民医院、省中研附属医院住了段时间,两位主治大夫说眼下只能治到这种程度了,让回家继续静养,我假期已经超出一个多月了,再不回去的话……公司就得开了我,所以……我上面有个姐,下边有个妹妹,女人家家的,没什么见识,所以……有些事吧,还得我拿主意,能不能麻烦边大夫出个门诊?”电话里,那人以一种十分标准的普通话解释了半天。
听他那意思,他们家十有八九应该是本地人,那他说话的腔调怎么没点丽津口音呢?!打小就上北歧那边生活了?!乡音早就消磨得一干二净了?!
不知为什么,边沐脑子忽然莫名其妙地再次转到一些根本不重要的细节上去了。
“意思是……老人家目前已经行动不便了?”依惯例,边沐随口问了问。
“是的,家里头吧……就我一男的,姐夫、妹夫什么的压根儿不上心,手上也没什么劲儿,我家住五楼,板楼儿!没电梯,这上楼下楼的,他俩一个比一个废物,手忙脚乱地再把我爸摔个好歹的……我不成浑蛋了嘛!经朋友极力举荐,我这才想到您……您盛名远扬,早就传到北歧那边了,要是方便的话……我过去接您?”
“那倒不用……不过……下午的号早就预约好了,我不好中途变卦的,那……你说个地址,晚上要是下班下得早的话……我过去瞅瞅,听你说话蛮沉稳的,脑梗这种病吧……对了,老爷子高寿啊?”
“73了,挺忌讳的年纪……”
“呵呵……那是老年间的说法,别太介意,人过七十,脑梗就跟那啥的……没什么奇怪的,老年病,不大好治,所以……我可有言在先,万一情况比较复杂,我怕是也起不了多大作用,这一点,咱们得事先讲清楚!”边沐十分老到地强调了几句。
“知道,知道!现如今,您号称天下排前三的大名医,经您手过一下吧,我们当子女的也就死心了,将来……该咋办就顺其自然了,不为别的,求个心安吧!”电话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