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北斗如此说,四爷反而有点疑惑,“你这次查消息查的挺迅速,下人的嘴这么不严的吗?”
北斗听见四爷这样说也觉得这次得到消息太顺利了,好像有人特意等着把消息告诉他。
四爷思考了一阵,说道:“你接下来动作要更隐秘些,再查一查那几个丫鬟。其他就没事了,你下去吧!”
又在书房默默地想了一会儿事情,四爷回过神来,“苏培盛!进来换茶!”门外守着的苏培盛赶紧进来,把早已凉透的茶水换下去。
等苏培盛沏了新的茶来,四爷端起茶啜了几口,“苏培盛,你看我们府里可有用这种料子的?”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银袋。
苏培盛顺着四爷的目光看到了银袋,比一般的荷包要稍大一些,款式也一般,但料子还不错,应该是赏给管事级别的荷包。
想着又把荷包拿起来看看内里,那些丫鬟们应该会留下印记。“爷,您看里面的内衬和系绳,这是咱们府里做的。奴才记着今年中秋节那会儿,府里给各院发了内衬为橘色的荷包打赏管事。
这个荷包里的内衬就是橘色,因为今年比较特别,所以奴才留意了一下。再者,这个荷包的系绳的方法正是府里编的款式,这个应该不会有错。”
四爷也没有料到直接在苏培盛这里找到了突破口,赶紧追问:“那这个荷包是哪个院里的可以查的出来吗?”
苏培盛回想了一会儿,“奴才依稀记得福晋那里送的是十六个一匣子的,侧福晋那里是十二个一匣子的,格格们那里是六个一匣子的,其余就没有了。
往常虽然也会给各院送荷包,但这次送的尤其的好,因此很快主子们都把荷包打赏出去了呢!
奴才下去之后在打听打听,一准能知道这批荷包的去向。”幸亏苏培盛作为府里的大总管,什么事都了解一点,要不然今天就要在四爷面前露怯了。
四爷听苏培盛说了这么多,还是很满意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痛快的答应了,“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办的好有赏!”
不出两天,苏培盛就把事情打听明白了,根据记录,福晋那里的荷包全部赏给来送中秋贺礼的庄子管事了。
侧福晋那里赏了几个给来送节礼的娘家人和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倒还剩下几个。宋格格那里就赏了两个贴身丫鬟,其他的一个未动呢!其他格格那里大抵如此,都是赏了院里的人。
“也是巧了,奴才去绣房打听了一下这个荷包的款式,绣房的绣娘们说这个款式都是往、往李侧福晋那里送的,各院都有一个自己挑的花样,在府里独一无二的。”
说到李侧福晋,不自觉地停顿了一下,生怕四爷生气。
苏培盛说完,知道四爷这个荷包的来历,又补充道:“奴才自作主张的打听了李侧福晋院里奴才的出入记录,发现一个叫秀桃的二等丫鬟前段时间出府去了,说是给侧福晋取首饰。”
作为奴才就要急主子所急,知道四爷接下来要重点查李侧福晋院里的奴才,就提前把事办好,就凭借着这一份心,他苏培盛可是主子面前的第一人呢!
苏培盛对自己的未雨绸缪感到无比得意。
“你派人找个理由把秀桃带下去审审,先别惊动其他人。你这次办的不错,赏你二两内务府刚送来的茶叶。”
苏培盛一听是刚送来的茶叶,就知道四爷赏的是福建那边上供的大红袍,一年也就那么点的。
苏培盛想明白之后,高兴地直咧嘴,这个茶叶他平时还是很少喝到的,四爷是从自己嘴边分一点给他呢。
很快,秀桃就因为家里有事请假回去了几天。因为秀桃在红缨手底下还算得力,红缨很痛快的就给她批了几天假。
为了不惊动旁人,苏培盛吩咐等秀桃出了府再把她抓起来。果然,并没有谁注意到秀桃的失踪。
在地牢里不过待了两个时辰,秀桃就把知道的事情倒豆子似的都说了。根据红缨的吩咐,秀桃借着出府的便利把银子送给赵产婆的的儿子赵德贵,这是之前和赵产婆约定好了的。
赵产婆利用头油让宋格格无力生产,最好难产而亡。红缨呢,则把约定好给赵产婆的三百两交给赵德贵,先付一半定金,弄完之后拿剩下的一半。秀桃的任务就是把剩下的钱拿给赵德贵。
本来秀桃是不知道具体事宜的,但她帮红缨办过好几回类似的差事了。
红缨怕她出错,索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跟她说了,以免她到时候误了事情。
既然秀桃供出了红缨,苏培盛就趁着天黑把红缨也抓起来审问了。红缨不像秀桃,受了几遍刑也不肯招供,只说是秀桃诬陷她。
苏培盛见这个红缨是个硬骨头,就把秀桃的供状拿去给四爷,顺便说说这个红缨的情况。
这天四爷就在书房一边练字一边等苏培盛的消息。苏培盛到了书房,自觉地把手里的供状呈给四爷。
四爷看过之后,忍不住内心的愤怒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实在是触目惊心!”纸上写了秀桃在红缨的吩咐下做的事情,包括之前给赵德贵送银子的事情,一件件事情的背后牵扯出来的真相让四爷都忍不住怒火中烧。
光一个秀桃就做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