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收得极好,威严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担忧。
只是话一出口,就仍不自禁地带了些颤音。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你看你自己的心脏还经得住几回折腾?”
苏昀的头埋得愈来愈低,他小声辩解道。
“事出紧急,我来不及想那么多……”
陆钺在旁忽然淡淡地说道,“您放心,下次我会保护好他的。”
苏昀与花锦俱是一愣,苏昀呆呆地扭头看了眼陆钺,又回头望着花锦。
…他娘,居然能够请得动陆司长保护他?
花锦沉默了半晌,她打量了眼自家小儿子那副懵懵的神色,就知道苏昀没反应过来。
她将苏昀带到了大殿另一处角落里,低声问道。
“你刚才去泡灵泉了?”
“对。”
“你一个人泡的?泡了多久?”
苏昀诚实地回答道,“和陆司长一起泡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自家司长娘瞳孔猛地一缩,一副震惊过度的模样。
“…泡了大概两个小时……”
花锦倒吸一口冷气,不可思议地问道。
“两个小时?”
苏昀不明所以地点点头,花锦努力稳住震惊的声音,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灵力比刚进去时充裕了至少一倍?”
他愣愣地将手置在胸口的灵力储备泉,忽然发现原本只是如小溪般潺潺流出来的灵力就像发了海啸般,铺天盖地的涌出来。
苏昀受惊地迅速将手移开。
…他这灵力的飙升速度是比磕了灵药还要快上万倍。
“那口灵泉……”
花锦叹了口气,转换成苏昀能够听明白的量词标准,“…是可以按秒来计算灵石价格的。”
苏昀开始衡量起能不能还得上这份人情,他紧张地问道。
“那两个小时大概是多少灵石?”
“后面至少缀着八个零。”
苏昀掰着指头数了半天,又参照了下他现在不过一万灵石的月工资数。
立时觉得他打算攒钱买的万里云和天庭中央的房子都于刹那间灰飞烟灭。
他抬头,沉痛地说道,“娘,那您说,我现在去卖身还来得及吗?”
花锦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只觉得自家迷糊的小儿子就是将自己卖了,也还在替别人美滋滋地数着钱。
她话锋一转,“你住哪里?”
苏昀后背一僵,他硬着头皮指了指陆钺的卧室。
“那边。”
“那陆司长住哪里?”
苏昀声音越来越小,“住他的卧室里。”
“陆司长的卧室在哪个方向?”
苏昀不敢再抬头看花锦,他的声音几不可闻,“…也在那边。”
花锦眼前有些发晕,太阳穴一阵一阵地抽痛着。
“你和陆司长同睡一张床?”
苏昀再度辩解道,“可是陆司长家只有一张床。”
“天庭长以前都在陆司长家疗伤过一段时间。”
“…嗯?”
“按照天庭长的身份,他是不可能与别人挤一张床的,你说天庭长与陆司长那时候分别睡在哪里?”
苏昀抬起头,惊恐地不敢置信说道。
“…难道,难道陆司长睡在地上?”
花锦面无表情地拎起苏昀头上的呆毛。
“苏昀。”
苏昀不敢动弹半分,蔫蔫地任由他娘训他。
“娘,我在。”
“你别叫我娘,我想把你塞回肚子里,你再重新投胎去找另一个娘吧。”
苏昀耷拉着脑袋不说话。
原本远在天边高高在上的陆司长,就像突然从天上的天上下了凡般,将他这个不起眼的小月老捡回了大殿。
不仅态度几近温柔地照顾着他,允许他在自己的家里肆意狂奔玩耍,甚至像给他买玩具般,突然买了十几朵万里云,堆得满个大殿都是柔软的白色云彩。
然而他除了受宠若惊以外,就只剩下了惴惴不安的惶恐。
实在无法揣测陆司长的真实意图来。
他也知道司长娘话里话外都在点明陆司长可能对他有意思。
但这怎么可能呢?
陆司长可是凭实力为月老司开辟出黑名单并牢牢占据头名的人物。
在秦无缘还不是司长的时期,和蔼可亲的老司长只有在遇到陆司长时才会难得暴躁起来。
那时天庭长将陆钺的婚姻大事托付给了老司长,而老司长给辛辛苦苦地给陆司长做了千年的媒人。
陆钺的回答从来只有冷冰冰的三个字。
“不喜欢。”
陆司长本来就十天半个月都见不到人影,偶然被老司长抓到去‘相亲’时,更是全程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女方就如同在被拷问一般煎熬,甚至看上了站在陆司长身后的监罚司司员。
后来,心寒得透彻的老司长就放弃了陆钺,也放过了自己。
花锦摸了摸小苏昀的头,叹道。
“行了,别乱想,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真的,三天后……”
花锦的那句‘…我带你去蟠桃会放放风’还没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