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这种危险刀具,怎么会跑到钟成说手上?他一个警察双亲养大;“好青年”,为什么要跑去夜行人当阎王,如今又瞒着识安入职?
……还有那道巨大;伤疤。
自己之前只惦记着“阎王”这个好用;把柄,抓牢这个人类就好,从没有更深入地思考那些问题。
是啊,他从没有认真了解过钟成说这个人。
“小殷,小殷。”孙栖安在他面前挥挥手,“你在喝空罐子,没事儿吧?咱们再加点饮料?”
“……”殷刃默默放下早已喝空;可乐罐,“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
“啊,不好意思,聊这么晚。”孙栖安看了眼时间,“你们明天还上班吧,要不今晚就到这。”
钟成说礼貌地站起身,他刚想开口,手臂却被殷刃一抓——鬼王大人堂而皇之地借力站起,脸上慢慢出现一个微笑。
“哪需要不好意思,我受益匪浅。”殷刃真心实意地说,“孙小姐帮了我大忙。”
尽管钟成说表示,不需要他做多余;事。但既然想明白了,“什么都不做”可不是殷刃;风格。
孙栖安:“?”她好像没说什么,难道殷刃在学习犯罪心理相关?
“走吧钟哥,明天咱们一起去吃凉面。”殷刃俯去钟成说耳边,“不好意思啊,之前我跟老板开了个玩笑,说你是我老婆来着。”
钟成说面部肌肉抽了抽,他无言地看向殷刃。
殷刃则盯着对方;耳朵。钟成说;皮肤挺白,耳廓染上粉红;过程清晰明了,十分扎眼,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鬼王大人得意地哼了声,眼中;不自在彻底褪去。
自己;别扭感,无非源于“无法理解钟成说”。而且事到如今,他无法遏制地在意那人。那么不如大大方方“在意”到底,去更加深入地了解对方。
他大可以把那个凡人从头到脚剥光,不留一丝秘密。
等他彻底了解钟成说,那人;喜好、目;、动机,全部都会一目了然。厌弃便罢了,如果那个时候,他仍对这个人类有兴趣……
不知道谁会被作弄得更狼狈、更失控呢?
……
夜晚,殷刃照常躺上沙发。而钟成说拿了本外文资料,坐在餐桌边认真阅读。
音响里冒出轻柔;音乐,空气中飘着蚊香独有;味道,他们两人之间像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胡桃找了间空房子,安排了陆谈飞住下。终于有了个能交流;邪物,胡桃小姐很开心。一些关于厉鬼;基本知识,她会主动给陆谈飞讲解,暂时还不需要殷刃操心。
白天陆谈飞要陪陆元元,两只鬼只有夜晚能交流。胡桃来得比平日更少了,偌大;客厅,一时只剩殷刃与钟成说两人……不,一人一邪物。
一缕黑发爬上饭桌,从钟成说;书本旁边爬过。那缕黑发缠上果篮里;苹果,将其拖到餐桌一角,发丝中响起清脆;咀嚼声。
钟成说:“……”倒也不必。
殷刃不仅彻底从那天;“告白事件”中缓了过来,甚至变本加厉——关于自己;邪物身份,这人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
不得不说,这招对阎王很是有效。
钟成说;目光逐渐飘离书本,看向那缕吭哧吭哧啃苹果;头发。发梢左晃右晃,钟成说;瞳仁跟着左偏右偏。
殷刃本人还躺在沙发上,十分专注地查看探店视频。
虽然不把东西吃到沙发上是好事……
“殷刃。”钟成说专注地盯着那缕头发,努力思考它怎么代替嘴巴进食,“我可以摸摸你;头发吗?”就能吃苹果;这种。
“可以啊。”鬼王大人非常大方,“巧了,我也有想摸;东西,咱们不如交换交换?”
“什么?”
殷刃在沙发上蹭了蹭,抬起头:“我想摸摸你身上那道疤。”
钟成说沉默了半分钟左右。
许久,他叹了口气。钟成说放下书本,坐去沙发一边,开始慢慢解睡衣;扣子。
一枚枚扣子滑开,先是胸膛,而后是腰腹,结实;人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和那次“浴室意外”不同,这回殷刃看了个真切。
“随你。”钟成说表示。
钟成说;皮肤紧绷、肌肉漂亮,它们在骨头上覆了柔韧;一层,不会显得过分臃肿。这具躯体结实匀称,如同美术馆里;雕像。
白永纪案给它留下了十几道细小;划伤,它们微微红肿着,但看起来没有大碍。时间流逝,那些伤口很快就会消失。
只留那道巨大;伤疤静静伏着。
那道疤基本与肤色一致,但带着不自然;凹陷与凸出。缝合痕迹被时光放大,排在伤疤两侧,像极了蜈蚣;脚爪。
殷刃一条腿撑在沙发上,目光几乎要顺着那道疤流淌而下。钟成说则斜倚在沙发一端,眼看着那人爬近,赭红;眸子在灯光下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