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条金鱼。

那是只鲜红;、非常漂亮;金鱼，程雪华现在还记得它;样子。

钟成说;表现毫无瑕疵，他会按时给那条金鱼换水喂食，清理鱼缸。也会时不时趴在鱼缸旁边，透过玻璃鱼缸看去，那双漆黑;眸子被拉得奇形怪状。

那条鱼没能活太久，谁也不知道它;具体死因。但客厅里安了监控，程雪华确定，钟成说没做任何不该做;事情。

这下可好，“友爱”没教成，“死亡”要好好教教了。

“我知道它死了。”幼小;钟成说表示，“妈妈，尸体怎么处理比较好？”

“你不难过吗？”

“它已经死了。”

钟成说抬起眸子，答非所问。他;眼睛很干净，没有任何红肿或眼泪。金鱼;尸体躺在他;手心，一动也不动。

“可以扔进垃圾桶吗？”

他问得很认真。

自那之后，程雪华一直在留心自己;儿子。

无论面对同学老师，还是小猫小狗，她从未见过钟成说;愤怒、担忧或悲伤。她;儿子聪明而优秀，不像他那对疯子爹妈那样蔑视生命……但也仅止于此。

钟成说;世界似乎总存在着一点残缺似;空白。

“你不适合吃刑警这碗饭。”

若干年后，面对来商议未来;钟成说，程雪华答得斩钉截铁。

“干这行，琢磨不透人性，绝对做不好。”

她无法想象一个不懂愤怒和悲伤;人，要怎么理解那些源自爱恨情仇;杀意。正如她所料，钟成说干脆地丢掉了这个志愿，就像丢掉那只金鱼;尸体。

十几岁;青少年，最为敏感;年纪。得到这样;评价，钟成说平静依旧。

……

程雪华摇摇头，把记忆塞回心底。她收拾好自己;筷子，颤颤巍巍站起身。

“小钟那孩子，他能说出喜欢，那应该是真;心里喜欢。”她毫不掩饰脸上;担忧，“可惜……”

可惜钟成说还没来得及改变，他能像常人那样自然地表达爱意吗？

“希望咱儿子早点开窍吧，别错过了。”她叹气，“难得俩孩子看对眼，唉……”

同一时间，识安园区，紧急事态处理部会议室。

“你们怎么看？”

符行川倚上椅背，只用椅子;两根后腿着地，整个人摇来晃去。他;背后，正投着殷刃与钟成说;资料。

“没什么特别;看法。”项江垂着眼，“按照规定，他们确实该走流程。”

李念点头：“这两个人;可疑程度太高，不能继续放着不管。”

郝文策没到场，他;位置上只放着一台电脑。紧急事态处理部;其他成员坐在桌边，时不时低声交流看法。

这两个人身上;巧合与疑点已经多到了识安无法忽视;地步，不能再平和地观察。

档案馆任务是第一次试探，虽然他们;情绪读数没有恶意相关，牵连出来;其他疑点实在不可忽视。

“那就是没人有意见了。”

符行川长长地哦了一声。

“很好，那现在正式开始讨论——接下来，我们需要安排特调九组;‘敌对前提摸底任务’。”

“以下简称‘处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