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依然昏睡着。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卷翘着。 瓜子般精致的小脸却满是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霍司宴一直守着她。 期间,英卓打了好几个电话来询问下午的行程。 “所有的会议一律推迟,把我今天和明天的时间都空出来,紧急的工作我会在电脑上处理,你现在把电脑送过来。”霍司宴干脆果断的吩咐。 “是,霍总。” 又睡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六点,林念初才睁开眼,幽幽转醒。 眼前,是一片白。 周身更是充满了浓烈的消毒水味道。 所以,她是在医院吗? 刚要开口,却发现喉咙干哑的厉害,而且火辣辣的疼。 侧眸,她一眼就看见了此刻正端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霍司宴漆黑的双眸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修长的双手飞快的打着字,完全没察觉到她的苏醒。 烧了几乎整整一天,加上喉咙里干的很。 林念初实在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杯子。 费了一会儿力,好不容易摸到了杯子的边缘。 就在她端起来的时候,突然,手心传来一阵灼热的滚烫感。 可能是太渴了,她完全没料到水是烫的,也忽略了冒着的腾腾热气。 几乎 是瞬间,水杯砰的一声摔在地上。 杯子的碎片四散飞溅,几乎散落在整个地面。 热水更是从她手上泼到地上,一片水渍,狼藉的很。 听到声响,霍司宴放下电脑就冲了过去。 见杯子碎了,她手上一片红肿,他立马抓在了手里:“是不是烫了,疼不疼?” “还好。” 林念初想要缩回手,但霍司宴却抓得紧紧地。 “嘶……” 突然,随着一阵按压,她手背上立马传来钻心的疼。 烫伤的地方此刻就像被火炙烤一样,疼的厉害。 她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霍司宴,你故意的?” 实在是太疼了,林念初抬起头,瞪着一双水润润的双眸生气的望过去。 那双眸子,此刻分明是动人的,委屈的。 一瞬间,他竟然像是回到了两人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那时,她不似这般,性子是张扬的,活泼的。 若是他惹她生气,把她弄疼了。 她必不会这样。 要么直接骑在他身上,比他更霸道,硬是在他身上一一讨回来。 要么像个小猫咪一样,委委屈屈的,饱含眼泪,水盈盈的双眸撒娇的望着他。 但无论是哪一种,最后的结果都是他缴械投降。 只可惜,那 些美好,如今全都荡然无存。 “谁逞强?” “不是说不疼吗?”霍司宴回。 可能是生了病的原因,人会变得格外脆弱。 林念初突然觉得万分委屈,那双大大的双眸此刻蓄满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我没说不疼,只是说还能承受。” “可谁让你按的?” 说完,她脸上愈发展现一种被人欺负的样子。 可她越是这样,霍司宴越是想真的欺负她。 不是这样,而是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疼爱,抵死疯狂。 她一定不会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是多么的娇媚动人。 以致于,他一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刻全都荡然无存。 “我若不按,你怎么会说实话?” 林念初:“……” 她严重怀疑他的脑回路。 “现在再告诉我,疼吗?” 林念初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线瞬间就吧嗒一声断了。 再也忍不住,她眼里的泪忽然像水一样汹涌的流了出来。 整个人更是委屈到极致。 “霍司宴,你有病是不是?” “谁让你没事在桌上放一杯这么烫的热水的?” “我让你也被烫一下,你说疼不疼?” 吼完,情绪发泄完。 林念初觉得心情爽朗了很多。 连日 来挤压的情绪也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好,是我错了,我不该把热水放在柜子上。” “我不该让你自己来端这杯热水。” 出乎意外的,霍司宴竟然一边擦着她脸上的泪水,一边认错。 此刻,不仅是林念初,站在门外的英卓也惊呆了。 跟在霍总身边这么久,他何曾看见他这么低身下气向女人道歉过。 别的女人在他面前,哪个不是乖巧的像只小猫,万般讨好。 偏偏这个林念初是个意外。 以前,霍总心情好的时候也经常会放下原则哄她。 但那时两人毕竟在热恋期,追求一时的新鲜和刺激。 可这几年了,没想到霍总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让林念初在床上坐好,霍司宴拿着冰袋细心的给她冰敷着。 大概半个小时过去,见她手上的红肿消了许多,霍司宴才打开药膏,动作轻柔的给她抹上药。 “现在呢?感觉好点没?”他问。 林念初有些不自然的抽回自己的手。 下一刻,一杯温水放到她面前:“现在温度正好,不冷不热,适合你喝。” 这时,门外的英卓才敲了敲门:“霍总。” “什么事?” 见到英卓,霍司宴明显不 悦。 表情锐利,声音冷淡。 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确:不是说不要来找我吗?怎么又来了? “霍总,事出有因,杨总的秘书突然联系我,说是他们提前回国了,一个小时后飞机落地。” “我知道了。” 霍司宴的声音依然冷淡。 他伸手,不急不慢的倒出药丸递给林念初。 “我不吃,苦。” 林念初是最讨厌吃药的了。 她从小就不会吃药,每次药总是卡到一半就吞不下去了。 外面那层糖衣一旦融化掉,里面的苦味就瞬间在喉咙里蔓延开来。 所以难受的很。 小的时候,她经常生病,疗效好的那几种药又总是很苦。 所以她被逼着吃了不少药。 因此一直对吃药有非常大的阴影。 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