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念初接过,当看见那几个字时,她的瞳孔骤然变大。 可怜、心疼,最后是呼啸而出的愤怒。 “蔡品骁这个王八羔子,我劈了他。” 话音刚落,她已经捏着东西,极速的奔跑出去。 阮彤立马跟上,到了电梯口,她气喘吁吁地追上了。 林念初似是已经料到了她要说什么,直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我知道你是来劝我的,让我理智一点,不要冲动行事。” 刚说完,阮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我举双手赞同。” “如果你是去找蔡品骁算账,算我一个,我和你一起去。” 林念初万分诧异:“彤姐,你不阻拦我了?” 阮彤同样捏紧了那张纸:“如果这个时候我还拦着你,那我就太不是人了。” 出了电梯,两人直奔停车场。 阮彤开车,林念初坐在副驾驶。 她给英卓打了一个电话,出口问题简单直接:“蔡品骁关在哪里?把地址发给我。” “林小姐,您现在要去找他?” “嗯,守着的人带枪没有。” “带了。” 英卓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干什么,林念初已经挂断了电话。 两人风风火火的去了。 不得不说,英卓很会找地方。 蔡品 骁关在了一个乱尾别墅的地下停车场里,四周已经严严实实的围了起来,俨然一个密闭的地下室。 里面阴冷、潮湿、黑暗。 因为乱尾太久和地势的原因,里面积了一层厚厚的水。 水渍一摊一摊的,早就发霉发臭了,散发着酸涩腐臭的味道。 林念初和阮彤刚一走进去,就忍不住呕了出来。 幸好旁边的人早有准备,立马把口罩递了过去。 蔡品骁躺在地上,身上还躺着血,鲜红的血和地上的黑水混成一团。 他闭着眼,痛苦的呻吟着。 周围都是血渍,如果不仔细看,甚至都分辨不清那张脸。 昔日风度翩翩的明星,如今却沦为一条丧家之犬。 林念初和阮彤皆是冷眼旁观,眼底只有愤怒和憎恶,没有丝毫同情。 这样的下场,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蔡、品、骁。” 林念初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 “谁?” 因为眼周都是血液,他的眼周的伤口已经腐烂,所以根本睁不开,只能茫然的问着。 “你到底是谁?报上名来?” “怎么?你设计了那么多招数,千方百计的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却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林念初冷笑,鄙 夷的望向他。 这下,蔡品骁终于了然。 仰起头,他哈哈大笑。 “你终究是来了,林念初,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 “怪你命好,竟然有两个人为你挡枪,冯曼曼已经死了,霍司宴呢?我料他活不下去。” “是吗?那真是让你失望了,司宴手术很成功,现在活的好好的。” 蔡品骁听着,立马不可置信的摇着头。 “不,不可能,霍司宴的子弹虽然没有正中心脏,但是他流了那么血,不可能救的回来。” “林念初,你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鬼话。” 阮彤走过去,直接一脚踢在蔡品骁残废的双腿上。 “笑死人了,谁要骗你一个废人?” “如果霍总没有脱离危险,你觉得念念现在会来见你?” 蔡品骁的脸,立马变得惨白。 他开始疯狂的挣扎着,像头野兽一样挥动着双腿和双脚,拼命的嘶吼着。 “没死,竟然没死?” “不,我诅咒你们。” 他的呐喊声,几乎穿透天地。 心里的愤怒,更是明晃晃的昭示出来。 这些,林念初统统不在乎了。 她站在一边,就冷眼看着他闹。 等他闹够了,疼得受不了了,苟延残喘的躺在地上时, 她才上前,愤怒的质问出声。 “蔡品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冯曼曼对你而言是什么?” “呵……”冷笑一声,蔡品骁扯着唇角:“林念初,我发现你们女人都很蠢,一遍遍的追问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冯曼曼虽然长得还行,但是她那么老,比我大七八岁。老就算了,还跟过那么多男人,早就是一个万人尝遍的交际花。” “如果不是有利可图,我会娶她?” “该不会天真的以为我和她之间是什么感天动地,至死不渝的爱情吧?真是笑话!” 林念初闭上眼,眼眶骤然就红了。 虽然早知道蔡品骁是一个唯利是图、道德败坏,品德沦丧的人,但亲耳听见,她还是气得胸腔翻滚,久久的无法平息。 这些话,哪怕是她一个外人,听着都难受至极,心口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 更何况是曼曼呢? 被关押的那段时间,她肯定是受尽了他的虐待和折磨。 尤其是这些话,嘲笑、挖苦,讽刺。 无疑是在冯曼曼的心口割了千万刀,再疯狂撒盐。 试问,当真正爱着一个男人的时候,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这些? 所以,即便在她被救回来后,她的心也枯萎了,找不 到一点儿美好和希望。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她挡过去的时候,是那么迅速,果决。 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就算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可是蔡品骁,冯曼曼一直那么爱你,她真诚的、用尽全力,一心一意的爱着你,为了你,她甚至不惜和全世界为敌,堵上自己的后半生的职业生涯。” “石头都有被焐热的时候,你的心,当真就没有一点儿感情吗?” “她死了,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和伤心?” 蔡品骁的手指几不可微的颤了颤,脸上的表情抽搐了一下。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自然,冷冷的给出答案:“没有。” “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她只是我的一颗棋子,你什么时候见过人会对一个工具动心的?” 捏紧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