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逼人道。
路易突然停下,转身,摸着下巴说:“谢特!以电视台那些人的尿性,一定是没有给韩觉版权费就用了他的歌……这可能会让韩觉讨厌这里。希望到时候他察觉不到这一点……”
“拜托,他是华夏人,华夏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一点……”凯文先是吐槽,然后犹豫了一会儿,又说,“他是华夏人……到我们美利坚,我们的观众会欢迎他吗?”
“让我仔细说给你听。如果按照你的想法,请来了京城那一位,或者魔都那一位,那我们节目好歹还算中规中矩,和以往几季没什么区别,对你这个第一次当导演的来说,无过便是功。但是,我们没请到,”路易手放在嘴边,深沉道,“兄弟,我们一个都没请到。这意味着我们要失败了。你甘心吗?我不甘心。所以,我们何不出人意料一次,请华夏的歌手来呢,这不是既有格调又有新鲜感吗?兄弟,想想看,我们节目可是国际化了!这是进步!”
“呃……”凯文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别犹豫了,凯文,结果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路易循循善诱道。
凯文沉默不语。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的价格还很便宜,我有预感,我们再不抓紧,等你之后做决定了,价格就不是现在这样了。”路易压上了最后的砝码,“我们省下的钱可以更新设备了。你知道吗,华夏那边,已经采用最先进的音响了,兄弟,我跟你说,颅内高潮是真实存在的!”
凯文依旧摸着下巴不断踱着步,胖墩墩的身躯就在办公室内移动着,如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沉重。
“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要快。”
路易也不催,给自己和凯文各倒了一杯华夏产的上好白酒。
凯文站在明亮的大落地窗前,望着楼下的杰克逊花园,脑内正在天人交战。
凯文此时回忆起的是他在拥有这间办公室之前,所吃过的苦,熬过的累。
邀请韩觉,就是一场赌博。
赌赢了,之前的苦都是礼物。
赌输了,那些苦他在之后将加倍再次品尝一遍。
楼下的杰克逊花园里人来人往,温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抚平他那颗焦灼的心。
“就这么做吧,我们去请韩觉。”
“这么快就考虑好了?”
“是的,就像你说的,事情再坏又能坏到什么地步呢?”凯文思考了一番,像是经历了一场运动,大汗淋漓的。
“嗯哼,我们会成功的。”路易把酒杯递给了凯文。
凯文接过了酒,却没有第一时间喝。他端着酒杯,走在桌前拿起座机电话,在上面按了一个数字。
“你是现在就要发邀请?”路易看凯文没喝,他也等着没喝。
“不。”凯文摇摇头。
话筒接通了,凯文就对着话筒说:“杰克,给我订一张去魔都的票,下午,不,两个小时之后。”
凯文放下话筒。
“我准备亲自去邀请韩觉,你呢,你要一起来吗?”
“我当然要一起去,这个节目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路易笑着把酒杯往前一举。
凯文和路易碰了碰杯,将手中的烈酒一口喝完。
“哈~~”凯文舒畅地呼出一口气,像呼出了这几天的郁结。
不成功便成仁。
在华夏,韩觉这股妖风尚未刮起。
而在大洋彼岸,特别是美利坚的音乐圈,韩觉这股妖风不仅早早席卷全国,本土的音乐人更是被掀得人仰马翻,苦不堪言。
那些美利坚音乐人就很莫名其妙。
你一个华夏人,好好做你的高大上华夏歌曲不行吗?怎么能随便就来抢饭碗呢?都没有职业道德的?美利坚的音乐圈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还真是。
“凯文!我回来了!”路易进了门就大喊大叫。
“法克又!你怎么不死在华夏?!”凯文生气地把桌子上的纸团扔向来人。
“别这样,凯文,我又不是去玩的,我是去华夏做考察的,是去学习华夏《歌手》的先进制作技术的。”路易躲过纸团,大大咧咧在《i a a sr》节目办公室里唯一的一张沙发上躺下来。
“法克又!”凯文气愤道。
实在不能怪凯文这个一向以温和示人的导演破口大骂,因为他人生中第一个一手主导的节目在筹备阶段就连连吃瘪,处处碰壁,他感觉他的头发都白了一大把。
而这个节目的监制呢?突然说要去出差,就把一大堆事情推给了导演,自己爽歪歪去华夏听《歌手》的现场了。
“你还是人吗你!”凯文特别委屈,胖胖的一坨肉扭起来,很油腻。
作为监制的路易,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于是他就满是愧疚地说:
“好吧,我把陈泯和窦同的签名给你……”
“我!”凯文拽住两个白白净净肥胖似馒头的拳头,想要用力砸桌,最后忍了下来,瞪着路易,说,“小丰的没有吗?”
“没有……他被淘汰了……”
“嘣!”凯文用力砸了砸桌子,桌子上的纸笔、电脑,都跳了起来,滞空三秒。
等凯文情绪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