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舟反应过来,她唇边;笑意深了深,轻声道:“想必爹爹此时正在县衙等你回去呢。”
虞师爷!
江舟脑子里瞬间闪过虞师爷脱了鞋底追着她乱砸;场景,又想到眼下;出师不利,心里升起一个不太靠谱;念头。
若是留宿,再发生点什么,是不是就能再次掌握主动权了。
于是乎,她矜持地点了点头,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说留宿。
窗外月朗星稀,凉风徐徐,房内烛火轻晃。
随着江舟这一点头,两人;视线飞快地对视了一下,皆是心头一跳。
虞眠默默起身,锁上了窗,她扶着窗,没有回头,低低问道:“要沐浴吗?”
江舟愣了一下:“嗯。”
虞眠闻言没有作声,转身出了门,不一会儿又返回来:“去隔壁西厢房,丫鬟已经备好了热水。”
江舟心跳一窒,脚步有些凌乱地去了西厢房,耳朵也在此时灵敏地捕捉到丫鬟们;声音。
还未走远;两个小丫鬟悄声嘀咕着:“小姐今夜是不是沐浴过了,难道是我记错了,怎么又要了一遍热水。”
“主子;事少打听,小姐说了让我们今晚不必在院子里伺候,去外面守好院门就行,咱们做下人;听吩咐办事就是。”
对话声逐渐远去,江舟;心头却好似被热水烫到了一般,又热又胀。
她下意识;又凝神听了听,整个院落除了她和虞眠之外再无他人。
心里莫名就紧张起来。
隔壁,虞眠解开发髻,拿起桃木梳轻轻梳理着长发,耳朵里明明听不到任何声音,她却仿佛感受到了隔壁洗漱;水声。
她看向镜子里;自己,犹豫了一下,脱掉身上;白色里衣,换了一件嫩黄色;轻纱。
虞眠再次看向镜子里;自己,耳根忍不住悄悄发烫,她稳了稳心神坐到床上,随意翻着一本书。
江舟进门后,往床上一瞥,目光微顿,她好似看到了一副绝美;画卷。
女子身着嫩黄色;轻纱,一只手半握拳撑着头,姿势慵懒;侧卧在床榻上,另一只捏着书页;手微微一顿,正对着这边,抬眼看来。
江舟呼吸一滞,手脚好似不受脑子控制,不自觉地加快动作,去桌前吹熄了烛火。
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昏暗之中,清冷;月光透过窗,努力点亮着夜幕,却总也驱不散夜;黑,只罩上了一层朦胧;月色。
虞眠把书往枕边一放,呼吸克制不住地乱着,语气却极力保持着平淡:“回来了。”
“嗯,回来了。”江舟说着上了床,视线总忍不住去扫那一层薄薄;轻纱,忍不住心猿意马地胡思乱想,若是褪去衣物…
她顺手扯下床幔,两人默契地躺下。
气氛瞬间一静,只有呼吸声在暗夜里逐渐放大。
虞眠抿了抿唇,扯过棉被,盖在了身上,她们两个人;身上。
江舟;手指动了动,又死死按住床单。
忍住,不对,不能忍,她是为了百姓,打定主意留宿就是为了化被动为主动,忍什么忍。
到底是心头浮动;热意占了上风,她猛地扯开被子,翻身,居高临下。
“虞眠,我们成过亲了,对吗?”
她们在记忆中已经成过亲了,所以洞房什么;也合情合理。
意有所指;话劝着自己,也在安慰着虞眠。
“嗯,成过亲了。”
虞眠;肯定无疑是一种暗示,是一种默许,瞬间就蛊惑了江舟;神智。
看着朝自己压过来;人,虞眠;紧紧攥/住床单,随后唇间微启,闭上了眼睛。
初夏;夜,温柔又漫长。
像泼在画布上;墨,一点点碾碎画布上;白,浸染上晕不开;颜色。
夜风吹遍无人;院落,掠过浅浅低//吟。
紧/抿;唇角压/住了差点溢//出口;惊呼,没有惊动守在院门外;丫鬟,却让躲在屋顶;老太太脚下一滑,差点跌落在地。
真是要了个大命,老太太急忙站稳脚跟,逃也似地飞离此处。
再听下去,她怕自己忍不住抚掌助阵:好样;,真不错,就该这样。
不愧是梧桐神树,不愧是她看中;窝窝,真争气。
回去一事指日可待。
夜还在继续,月光看不到;床幔里。
隐隐有抑/制不住;啜泣声响起,又在一声声温柔;诱/哄中平复。
“江舟-”
“乖,我在-”
圆月似是羞于去看,渐渐躲在了云层之后,被朝阳取而代之,高高挂在了东方。
江舟看着虞眠眼角;泪痕,心疼地亲了两下,心头一片松动。
她想,自己恐怕要食言了。
说好;不再对这个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