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楼兰的当地美食吗?”
“应该是吧?”时若先顿了一下,“也许楼兰有的人也没吃过。”
谢墨赟为时若先梳发,点点头说:“改日让后厨去学。”
今天谢墨赟给时若先盘的随云髻,时若先的头发一掌都拢不住,梳这个需要分股的发髻十分费时。
谢墨赟才把时若先的头发都梳顺,拉彼欣就来通报丽妃来府上了。
而拉彼欣前脚来知会,后脚丽妃就迈着莲花步来了。
她阻止谢墨赟放下梳子的动作,笑着说:“不用理会本宫,你们继续。”
时若先发如青雾,披在肩上像条缎子。
闭嘴不言语时,美得像画里的人儿。
谢墨赟垂眸,对镜帮时若先梳妆。
丽妃随喜赞叹道:“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走来窗下笑相扶,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新婚燕尔,郎情妾意。”[1]
但话到一半,又心生悲情,轻声说道:“本宫和你父皇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
谢墨赟抿唇,却不知如何接话。
面对丽妃时不时流露出的情绪,谢墨赟大部分时间都是沉默。
但时若先流畅地把话接了过来。
“多年夫妻都在心里了,父皇勤勉,想来心里时时记挂着母妃呢。”
时若先抬眼,看着丽妃发髻点缀的金牡丹步摇说:“母妃今日簪的步摇真美,这是什么款式?在京城里见得不多。”
丽妃脸上重新出现了笑意,“前些天从江南来了一批巧匠,做出来的第一支就送到本宫这来了。本宫也看不惯这江南的风格,但是你们父皇非要让本宫戴着,你们帮本宫看看,这好看吗?”
“母妃天生丽质,戴个木枝都是美的。主要是父皇心意在,母妃简直美艳无双。”
时若先表情真挚地说着吹嘘的话。
丽妃也知道他故意夸张,但还是心花怒放。
三言两语过去,刚才还有些冷淡气氛就被聊地热络。
谢墨赟沉默地听着,心里备受启发的同时也清楚:这些话,他死也很难说出口。
但在这个氛围里,谢墨赟对丽妃的态度在无意中也轻松了许多。
忽然丽妃欣慰的微笑变了一下。
“怎么一股糊味?”
时若先羞涩笑着说:“昨天我做了个菜。”
“先先还会下厨啊,真是母妃的好儿媳。一开始不熟练无碍,有心就足矣,而且先先这么聪明,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丽妃一通鼓励,还要给谢墨赟递话:“我们赟儿真的有福气,既有老婆福,又有口福,本宫都羡慕了。”
时若先抢着说:“母妃可以留下,我今天继续做!”
谢墨赟阻止丽妃留下的话还没说,丽妃就说自己要早些回去了。
丽妃来访是因为前些日子太医一事,这次来特地安抚自己的儿媳。
但看时若先没被影响,就留下赔礼的珠宝回宫了。
说道皇帝的时候,丽妃叹了口气。
丽妃拍了拍时若先的手背,低声说:“这宫里的新人太多,母妃再不顺着皇帝的心,怕是色衰爱弛咯。”
时若先思索片刻,悄悄和丽妃说:“母妃,改日您再来府上,除了尝尝我的手艺,我还有个东西送您——用了这个,保准父皇见了你眼都挪不开。”
“真有这么神?可别是什么鹿血酒。”
时若先一脸神秘地保证:“您两天后来就成了。”
后宫的花无百日红,因此各个妃子为了恩宠,都各显神通。
但丽妃身上香香的,而且对时若先又是各种夸奖,送来的珠宝个顶个的漂亮,时若先怎么也得帮帮她。
时若先找嬷嬷们要来针线还有布料,向拉彼欣学了针法。
一整天,除了用膳,时若先都把自己关在屋里,低头拿着布料拼剪缝补着。
到了晚上,谢墨赟拿着打造火锅用的图纸进了卧房。
却发现时若先不在桌前。
针线还在,但是布料不见了。
谢墨赟放下纸,寻找着时若先的身影。
屏风上,一道曼妙的身影透过烛光。
时若先对着镜子举起手中手工缝制的文胸样衣,对着自己上身比划了一下。
为了让丽妃能够更好接受,做成和肚兜一样的系带。
红色的绸缎搭配刺绣,做出来还有点复古风的意思。
就是针脚有点粗糙,明天再做一个新的就能更好了。
在时若先欣赏维多利先的秘密时,一位意外观众不请自来。
镜中除了时若先,还倒影出谢墨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