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白天过去,谢墨赟不仅没有提及昨晚的事情,对时若先的态度更是好了许多。
火锅计划,完美落地。
谢墨赟继续养伤,时若先准备故技重施,早早让拉彼欣换了新的地方备好碳火和锅子。
昨晚时若先没有一次性吃个爽,今天一定要弥补这个遗憾。
晚饭时故意装作没有胃口,随便扒拉了两口就想走。
但谢墨赟也放下碗筷,追上时若先。
时若先愣住,难道谢墨赟发现了?
谢墨赟的声音从后传来,“今晚可以陪我去个地方吗?”
傍晚时分,夕阳从西斜照在时若先侧脸。
谢墨赟看出他的犹豫,于是抛出诱人的条件:“夜里的集市你去过吗?等你玩够了再陪我去就行。”
夜市?
时若先心动。
但这世上有什么地方,是谢墨赟非要让他陪着去才能去的呢?
时若先试探道:“你想去的地方没有危险吧?就比如什么白绫、毒酒这种。”
谢墨赟诧异地否决,“你放心吧,不会有的。”
谢墨赟见时若先还是不安心,继续说:“听说夜市上有说书的,有卖新画本的,还有各种好吃的,但如果你不愿意,那就还是早点休息好了。”
时若先动摇了,但还是惦记着火锅。
谢墨赟及时补充说:“我今日无事,我看着你睡。”
火锅计划被截断,时若先只好屈服,陪谢墨赟去了夜市。
大启国富民强,民间的贸易发达,夜生活也应运而生。
天黑后的集市不失白天的热闹,反而更加热闹些。
华灯初上,店铺林立,摊商云集。
摩肩接踵的人群里充斥着欢声笑语,空气中荡漾着食物的香气。
热闹到时若先目不暇接,和谢墨赟出门的那点不情愿被他抛之脑后。
时若先看着路过的男女老少,问身边的谢墨赟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
“今天是十五,是会比平时稍微热闹一点。”
不远处有个被层层围住的擂台,上面的人吆喝着:“对对子咯,对对子咯,对上来最快者有奖拿!”
时若先听到有奖品,半刻也等不了了,拽着谢墨赟付了报名费就挤了进去。
谢墨赟紧跟着时若先,而时若先像兔子一样钻来钻去,很快就挤到了前排。
周围的人皱眉看着时若先,看他一个粉捏的小人似的,都起了教训的心思。
但是谢墨赟默默站到时若先身侧。
冷漠矜贵的脸上,眼睛轻轻一撇,那些人立刻连屁不放了。
台上的人报出第一题:“十年生死两茫茫,下一句对什么?”
有人抢答:“不思量,自难忘。”
“这位大哥,不能对原句。”
时若先眼睛一亮,“我知道,我知道!”
所有人投来目光。
时若先自信报出答案:“十年生死两茫茫,五年生死一茫茫!”
台上人的笑容僵住,“这不也好啊。”
时若先:“你就说快不快。”
“这、这……”台上人被问住。
时若先转身和所有人,“他自己说了规矩又不认了,你说你们每个人都花了钱报名,但对子行不行全靠他一个人说了算,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对啊,你们这不是故意圈钱嘛!”
“我从没得过奖……难不成得奖的都是托儿?”
大家恍然大悟,高呼“日你妈退钱!”
台上人见无法收场,连连赔笑着给时若先送上了临时装成奖品的荷包。
但是现场的人都激动地围剿着无良商家,时若先拿了奖品立刻抽身。
摊主悔不当初,上次神棍大哥让他行事小心他没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时若先掂量了一下,这里面最起码装了五十两。
时若先美滋滋,“下次要有这种活动我还来~”
谢墨赟:“你下次再出来,衙门都不用安排衙役了,专门跟着你抓人就行。”
时若先嘿嘿一笑,“我这是为民除害,行侠仗义!”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嘴角都乐到耳根了,也跟着笑起来。
时若先目光很快就被前面吹糖人的小摊吸引了。
他专门给火锅留的肚子还没填满,现在说什么也得用谢墨赟的钱让自己吃饱。
前面是相对窄些的巷道,行人拥挤,一不小心就会把同行的人挤散。
时若先撒丫子向前,而手突然被握住。
谢墨赟的手掌干燥滚烫,内侧的薄茧轻轻剐蹭着时若先的手背,泛起阵阵酥麻。
灯火星光间,谢墨赟静静伫立在人群里,周围的嘈杂都随之减小。
他黑衣黑发黑眸,深邃沉寂地像从夜色里分出一片影子。
时若先看着谢墨赟的眼眸。
深色的眼睛像面镜子,清晰地映照着时若先的面容。
不知为何,时若先感觉这个时刻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他不该心跳加速的。
饿到心悸了吗?
时若先清清嗓,“夫君……”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