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若先躺在床上对着床幔思考。
“文武贝,你说漆世彦回去不会说漏嘴吧。”
“说漏嘴就说漏了吧,无事。”
谢墨赟说得轻描淡写,起身吹灭床边的蜡烛。
时若先赶紧拉住他,“诶,等下。”
“外面的蜡烛还亮着,不会都暗的。”
“哦…”
时若先松开手,感觉自己面上莫名发热。
文武贝这小子,天天记事还挺牢固的。
他之前就随口说了一句夜里太黑也睡不着,就被他记住了。
谢墨赟合紧两边的床幔,转头发现时若先脸上隐约发红。
“很热吗?”谢墨赟伸手摸了摸时若先的额头。“没发热啊。”
时若先把脸埋进被里一半,“不热,睡觉吧。”
听他声音闷闷地传出来,谢墨赟忽然感觉时若先像小孩玩捉迷藏一样,笑着让他早点睡。
时若先回想着谢墨赟那番话,又折回去继续说:“夫君,你现在是发达了吗?”
不叫文武贝、叫夫君。
事出反常必有妖。
谢墨赟:“怎么。”
时若先双眼在夜中也明亮澄澈,“那你要是继续发达下去,是不是很快就要当皇帝了?”
谢墨赟沉吟,“这样说也没错。”
既然谢墨赟现在已经平步青云,距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
时若先也开始在心里计划着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都说伴君如伴虎,现在文武贝看上去还行,但说不准以后当了皇帝,后宫一开……
那时若先可保不准自己是甄嬛还是乌拉拉皇后。
谢墨赟轻轻帮时若先把被子掖好。
时若先忽然一个激灵想到,也没准他会是早死的纯元……
谢墨赟问:“你今晚怎么心神不定的?”
时若先下意识往墙边靠了靠。
谢墨赟抿唇,漆黑深邃的眼神看着时若先。
“你不要胡思乱想,无论今后我是什么身份地位,我对你都不会变。”
说得好听。
我那个渣虫舅舅对所以雌侍也是这么说的。
谢墨赟的手穿过被子,带着热乎乎地热气握住时若先的手。
“倒是我时常担心,万一出事,你该怎么办?”
“我……”
时若先眼睛乱转,左胸膛里的小鹿也跟着乱撞。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目光似乎在询问,也像是在期待时若先的回答。
时若先时常说要和离,但现在心里却有些说不出口了。
可他又惦记着自己千万不能变成纯元。
思来想去,时若先只能对着谢墨赟眨眨眼。
“我可以落魄皇妃带球跑吗?”
谢墨赟笑了,“可以。如果真得出现这种事,你就带着球跑得越远越好,头都不要回。”
时若先本来想打哈哈糊弄过去的。
但看着谢墨赟的笑,他就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那要是,我是说假设啊假设,万一我就那么跑了呢?”
谢墨赟抬眉,眼里不解。
“为什么要跑?”
“都说了是假的啊。”
“假的也不行……”谢墨赟抿唇,“如果跑了,就抓回来。”
谢墨赟见时若先不说话,也不想往下说了。
他慢慢把手挪到时若先肚子上。
两人一直分被睡,这时候谢墨赟才发现,时若先的被子里好像有点凉。
“你晚上睡冷吗?”
“不冷。”
谢墨赟的半个身子进到他被窝里,时若先脱口而出:“哇,你怎么这么热?”
“不是我热,是你太凉了。”
谢墨赟把他的被子盖到两人身上,自己钻进时若先的被子里。
时若先瞬间门感觉自己身边热烘烘的,比靠到暖气片上还热乎。
谢墨赟热心献出自己的肩膀,“今晚先凑合一下,明日再叫小欣给你备几个汤婆子,炭盆怕熏到你和孩子,暂时就不能点了。”
时若先摇摇头,小虫依人道:“客气啥,就这样吧。”
他没忍住,摸了摸谢墨赟的胸肌。
“习武是有点用哈。”
谢墨赟苦练数年,不为霸业不为自保,只为当先先的暖手宝。
不过本人乐意,也没什么好说的。
谢墨赟也回敬时若先,伸手在时若先腹上感觉着。
肌肤细腻,但平坦到谢墨赟都感觉有些奇怪。
谢墨赟皱眉问:“我摸你的肚子,你有什么感觉吗?”
时若先词穷,瞪着眼看向谢墨赟,讷讷道:“感觉……感觉你在摸我的肚子。”
谢墨赟失笑,“好吧。”
时若先感觉自己困意上头,刚打了个哈欠,谢墨赟就亲了亲他的额头。
“睡觉吧,今天也累了。”
时若先全身都被谢墨赟自带的体温烘热了,脑子也跟着有些跟不上。
他还想说几句,但人已经迷迷糊糊。
从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成了哼哼唧唧,谢墨赟偏头看,时若先已经靠着睡着了。
帐外烛影摇曳,帐内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