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早上起床后就匆匆进宫,没回去再睡一会。加上蟹宴又在湖边吹了一中午的湖风,时若先刚到马车上就开始困倦发冷。
现在有了谢墨赟做时若先的人体小太阳,在他身上靠了没一会就开始脑袋发晕,混混沌沌地想睡觉。
看时若先困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谢墨赟摸了摸他的头发。
“困了就睡吧。”
时若先放弃抵抗,闭眼前又听谢墨赟补充:“你和宝宝都要好好休息。”
宝宝……
时若先打个了激灵。
我上哪给你变个宝宝出来?
我悉心养出来的肚腩宝宝可以吗?
还好马车轧到石块让车整个都抖了一下,才让谢墨赟没有注意到时若先的反常。
谢墨赟皱眉,掀开帘子看到底是何原因让这条路上这般颠簸。
而且上次谢乾安排的眼线就是车夫,谢墨赟心里还记得。
车夫回过头,质朴的脸上写满内疚和无措。
“不好意思九皇子,不是奴才故意走了坡路,而是这出宫的路上都撒了药渣,马车躲不开。”
“药渣?”
谢墨赟眉头皱得更紧。
探头一看,石板路上星星点点的药渣都被来回马车撵平了。
宫里这条道是进出的马车必经之路,能在这条路上洒满药渣还不被管制的人……
谢墨赟对车夫点点头,“我知道了,那就行慢些,平稳要紧。”
他放下帘子回到车厢内,表情并不轻松。
时若先懵懵懂懂,问:“我就说这路上的味道苦苦的,怎么宫里路上还有药渣?”
谢墨赟拉紧帘子,低声向时若先解释:“病重时把熬药剩下的药渣倾倒在人多车多的地方万人践踏可以去除病根。”[1]
时若先惊讶,“哪是谁能在这里地方倒药渣?!”
谢墨赟眼神凌厉,“此话不能乱说。”
时若先心领神会,用手捂住嘴。
丽贵妃还说要做新内衣呢。
怎么皇帝就……
要嘎了?
时若先心里狠狠一坠。
如果剧情快进到皇帝病重,那谢墨赟登基的剧情不也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谢墨赟把他拉到身边安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让你别在这个关头落人话柄。你身为皇子妃,更要学会自保。”
时若先机械地点点头。
没错,是要自保……他苟了这么久就是在自保啊。
谢墨赟擦擦时若先额头的薄汗,“今日你的虚汗甚多,可是哪里难受了?”
时若先哪敢说话。
乱说话别再白绫伺候了。
谢墨赟心想可能孕夫就是心情不定些,于是让出自己的怀抱。
“靠着睡一会吧,等到府上我抱你继续上床睡。”
时若先乖乖靠上去。
倒也不是贪图又软又热乎的胸,是因为这是来自未来皇帝的邀请,时若先不得不从。
谢墨赟看着时若先柔顺的发顶,嘴角上扬。
时若先靠着谢墨赟温暖的怀抱,猛扣手指。
现在复盘一下,时若先推翻自己本以为稳了的想法。
假孕这事不还是欺君之罪吗。
“欺君”的“欺”已经在了。
“欺君”的“君”也快上位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
——上岸第一步,先斩意中人。
时若先瞪大眼,靠,完蛋了,这不和一样了吗?
时若先一边在心里高呼虫神爷救命,一边心里盘算着自己到底能不能靠一百两黄金活下去。
但无论能不能行,得先提前准备一手了。
这边谢墨赟登基,他那边就得跑路。
谢墨赟身上的竹叶香轻轻幽幽,时若先发现自己都习惯身边处处是这个味道了。
时若先吸吸鼻子,“文武贝,问你个事。”
“嗯?”
“你身上用的香水在哪买的,多少钱一瓶?”
谢墨赟失笑,“竹叶熏衣服就是这个味道。”
时若先失望,“那是不是很麻烦。”
“的确麻烦,但都是府上嬷嬷们来做的。”
时若先又问:“那养一个熏衣服的嬷嬷多少钱?”
“大嬷嬷月奉是三两纹银,小丫鬟月奉是一两纹银。问这个有事吗?”
时若先光听听就肉疼了,悻悻道:“刚刚有事,现在没事了。”
没想到,九皇子府上处处所见都是用银子堆出来的。
谢墨赟也远比他想象的有钱。
本来兄弟有钱是一件美滋滋的喜事,但是时若先发现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
呜呜,兄弟马上就要赐白绫了。
时若先闭上眼,让自己暂时不要被这些事情困扰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虫到绝境带钱跑……
在此之前,时若先先努力挣些钱,和兄弟也要努力搞好关系。
谢墨赟搂着时若先,想的也是类似的内容。
想和老婆搞好关系,先努力挣大钱,才能让这个吞金兽过得舒服。
老婆舒服了,就不会闹和离了。
到时候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