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也没想到自己会一时嘴快,把假孕这事抖出去。
更没想到谢兰殊身后站着谢墨赟。
听到这一消息的谢墨赟脸色都变了。
如果说刚才谢墨赟赶到包厢时的脸是乌云密布,那么现在谢墨赟的脸就是暴雨将至。
——活生生一副要用雷劈死谁的预兆。
时若先默默闭上眼,等待谢墨赟暴怒后惩罚。
但这道雷没有落在他身上,谢墨赟狠狠看向靠在栏杆上吁吁喘气的谢兰殊。
他刚刚把谢兰殊摔倒栏杆上还不解气,本就单薄的兄弟情义更不再谢墨赟考虑范围内。
谢墨赟拽起谢兰殊的衣领,犀利质问道:“皇弟,你既然发乎情止乎礼,刚刚又对着我的皇子妃上下其手,该当何罪?”
谢兰殊受了内伤,口腔里一股铁锈味,但在时若先面前还是强撑着还嘴。
“可皇兄你这么爱护的皇子妃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骗子……”
“与你何干?我的人轮得到你置喙吗?”
谢墨赟面色阴沉,“你想要越俎代庖,就先活到我死的那天,但我告诉你,绝无这种这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会死在我的皇子妃后面。”
“皇兄的思虑倒是周到,居然连身后事都打算好了。”
谢墨赟咬牙道:“盼着我死的人不缺你一个,我自然要做好万全之策。”
“可是你气到两眼通红、死了都放不下的人,好像三番两次想从你身边逃走啊。”
谢兰殊噙着冷笑看向谢墨赟,“九皇兄,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不用我这个做弟弟的教你吧。”
谢墨赟咬紧牙关。
又是这句话。
强扭的瓜不甜,他怎么不知道。
这句话时若先亲口和他说过,还说要花些日子养熟了再说。
只是这瓜不但没熟,反而长出脚来,自己跑了。
谢兰殊讽刺道:“皇兄,你既然心寄大业,一个背后无人还男扮女装的皇子妃对你毫无用处,为何不和他和离,娶个母家更有权势的正妃?还是说你在待来日换新不心疼?你要是想要,我可以将京西赵氏的大女儿介绍给你。”
“胡言乱语。”
谢墨赟瞟了一眼时若先的方向,发现时若先面无表情时心情复杂。
他跨步上前扼住谢兰殊的脖子,让他在走廊栏杆上动弹不得。
谢兰殊呼吸困难,但是绝不求饶,眼底因缺氧通红一片,嘶哑着说:“你爬到这个位置可不容易,戕害手足兄弟,你当父皇会如何处置你。”
谢墨赟额头暴出青筋,“你在挑衅我?”
“来啊,杀了我,到时候你锒铛入狱后,你的皇子妃就真成了旁人盼的寡妇了。”
谢兰殊口中含笑,冷笑说:“那我也算是死得其所。”
时若先越听越震惊。
谢兰殊这小子真敢说话,也不愧是玩笔杆子的,进退两点都让谢墨赟没法动手……我怎么就没这个技能呢?
时若先反思着,谢兰殊已经被掐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墨赟:“我是没办法杀了你,但是我可以让你感受一下将死。”
谢兰殊方才内伤的血从嘴角流下。
他索性破罐破摔,看着谢墨赟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的皇子妃,你杀了我。”
谢墨赟眯起眼,“那就如你所愿。”
“我靠……不是吧……”
时若先傻眼了,“呸呸呸”了好几声,一脸不可置信。
“谢兰殊——喜欢——我?这不对劲,我再想想。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弦儿泪眼涟涟,“九皇子妃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能不能不要嗑瓜子了。”
“好戏就要配瓜子啊,但是现在不是好戏了,我是不是得吹个唢呐什么的?文武贝打人可厉害了,谢兰殊挺不过三轮。”
弦儿咬咬牙,红着眼扑到谢兰殊身前挡住谢墨赟。
谢墨赟皱眉道:“让开。”
弦儿撩起裙子就跪在地上向谢墨赟求情。
“九皇子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十一皇子吧,他是喝多了乱说话,您不要跟着他一起犯糊涂啊。您们同为皇家兄弟,彼此之间都不能下死手啊。您要是生气,打奴家也是一样的,奴家命贱,怎么折辱都行。”
弦儿声泪俱下,不一会就哭成泪人。
时若先啧啧摇头,“心疼男人就是女人不幸的开端,咔哧咔哧,女人千万不要心疼男人,咔哧咔哧。”
弦儿跪在中间,谢墨赟只能收手。
他狠狠瞪了一眼谢兰殊,把谢兰殊重重摔在旁边的柱上。
谢兰殊闷哼一声,坐在地上咳出血来。
“谢九皇子开恩。”弦儿邦邦磕头,然后立即起身去扶谢兰殊。
时若先见事情收尾,把最后一颗瓜子塞进嘴里,准备继续开跑。
弦儿伏在他身边哭着问:“原来您对弦儿半分真心都没有吗?那弦儿送您的荷包,能不能还给弦儿。”
谢兰殊拿出一枚手工精致的荷包递给她,“对不起,是我耽误了你。”
他的眼睛瞟了一眼时若先,呢喃道:“但我相信缘分天注定。”
谢墨赟一拳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