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若先莫名其妙被点了穴,又莫名其妙被放在床上。
本来想在挣扎一下,但是秋日的阳光正好,床上除了余温,还有清浅的竹叶香味。
这三天虽然不用动,但是光躺着和谢墨赟骂骂咧咧了这么些天,铁做的嘴也累了。
暖阳晒过的微风吹拂在脸上,时若先的眼皮开始打架,不消一会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等他悠悠转醒,胸前坐卧着一个黑黢黢的“车座子”。
叽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等时若先做出反应,猫爪一张就开始踩奶。
这个四脚兽身材平平,但是踩起来像指压板一样,有点痛也有点上瘾。
叽叽一脸刚毅邪魅地踩奶,梅花似的爪子时不时地掠过时若先的旺仔小馒头。
时若先庆幸得亏今天穿了肚兜,不然这会小馒头都成瘪馒头了。
这会睡醒了,感觉肚子里空得厉害,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和叽叽踩奶打得呼噜相叠出现。
或许是饿极了,时若先恍惚闻到空气里有饭菜的香气。
糖醋的汁儿、酸甜的口儿,还有米饭的香味……
“咕噜噜”。
时若先的肚子不争气地大声唱起来。
本来悄声靠近的佐穆松了口气,“九皇子妃既然饿了,不如起来吃点?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他转身放餐盘的功夫,叽叽已经警惕地跳到他面前,拱起背护住时若先。
时若先十分感动,但是孩子你挡着你爹看饭了。
佐穆送的什么饭来啊,真的好香啊……
叽叽对佐穆哈气,把佐穆吓了一跳。
他两只手挡在胸前,无意间弓起的肌肉看起来可以轻松打死十个时若先。
“小猫咪你快些让开,不要耽误皇子妃吃饭。”
叽叽喵嗷一声扑向佐穆,牢牢咬在他胳膊上。
但是佐穆皮糙肉厚,对叽叽的攻击毫无感觉,仍由叽叽像荡秋千一样挂在他胳膊上。
“九皇子妃,府上小厨房的厨子病了,属下就自作主张帮您做了午膳,不知道您能不能吃得惯关东的锅包肉、雪衣豆沙、溜肉段、小鸡炖蘑菇还有米肠……您要是能安心吃饭不寻短见,就对属下眨两下眼,属下给你解开穴道。”
那时若先当然是……
疯狂眨眼。
佐穆再不给他解开,口水都要顺着嘴角流出来了。
佐穆胳膊上带着叽叽,伸手帮时若先解开穴道。
时若先像弹簧似地冲下床。
纯白滚圆的雪衣豆沙,油亮焦香的溜肉段,冒着热气的小鸡炖蘑菇,还有金灿灿的锅包右……
佐穆扭捏地说:“属下厨艺不佳,皇子妃不要嫌弃啊,有什么不满意地说。”
时若先皱眉,“有一点不满意……”
佐穆紧张起来,“您说。”
“你这个菜碟也太小气了,这一点点喂鸟吗?”
男人第一好的嫁妆是贞操,第二好的嫁妆就是厨艺。
佐穆的络腮胡在时若先眼里都感觉变得清秀起来了。
府上的厨子虽然厨艺好,但是口味是标准的京城口味,走得是皇室“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路线。
用白话说就是:食材贵、样貌好,但是未必好吃。
而佐穆这些饭菜是东北家常菜,油亮飘香,时若先娇羞地一笑,让佐穆转过身去。
别问,问就是被人看着不好意思吃饭。
等到佐穆转过身去,时若先把裙子撩起,拿起筷子开始风卷残云。
佐穆听着身后叮叮当当的声音,想象出时若先一脸勉强进食,所以才拿着筷子挑来挑去。
一入宫门深似海。嫁给皇族的女人有哪个是真正幸福的。
佐穆悲痛地摇摇头,突然又想起来有东西忘拿,转身道:“啊对了……”
时若先举着筷子,顿住。
佐穆也顿住。
碟子……空了?
时若先把盘着的腿放下,裙摆放好。
他优雅地夹起一块锅包肉,慢慢地抿了一口,带着端庄的笑容问:“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佐穆终于回过神,回答道:“属下是说,厨房还有壶酒没拿来……但是您应该也喝不下了吧?”
“准备了就不要浪费,拿来吧。”
“您真的还能吃得下吗?”
时若先吸了吸肚子,“你拿来我溜溜缝——喔我的意思是有容乃大,你尽管拿来。”
佐穆走前还惊魂未定地看了看桌上一扫而空的碟子。
他前脚踏出门,后脚就又叫来小厮。
佐穆一脸严肃道:“九皇子回来了吗?九皇子妃已经悲伤过头,开始借饭消愁了。”
小厮挠挠头,“啊?原来九皇子妃是借饭消愁吗?她平时也……”
“你们怎么当差的,这么大个人伤心你们看不出来吗?!她现在都要借酒消愁了。”
佐穆耳提面命,“我去帮九皇子妃拿酒来,你去门口候着九皇子,这样方便九皇子第一时间情况。”
小厮懵懵地点头,还没理解借饭消愁是个什么意思。
但是佐穆已经离开,他也只能按命令做。
按他的了解,之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