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面色一沉,冲进房间,一股恶臭瞬间扑鼻而来。
只见落父躺在脏污到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床上,身上,脸上全是污秽。
他双眼紧闭,脸色已经发白。
姜慈出手如电,迅速点在落父周身上的几个大穴,封住他心脉的最后一丝力量。
徐护工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一脸慌张的说道:“我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姜慈一看女人的面相就知道了,眼神凶恶,鼻梁没肉,一脸刻薄尖利相,暴力倾向严重。
而且落父身上青紫交错,一看就是被长期虐待造成的伤痕,还有满身粪臭,种种迹象表明,落父就是被眼前这个照顾他的护工给欺辱了。
姜慈照着她的脸愤然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徐护工口鼻流血,牙齿都掉了几颗。
“落父没有彻底断气,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魂魄离体了,我去找回来。”姜慈对黑无常说道:“不用管生死簿,这两位老人家命不该绝,如果现在自杀死了,以后只会更痛苦。”
黑无常点点头。
“我去好臭啊!”高剑和周部长追了上来。
看见房间的惨景时,两人瞠目结舌。
“怎么会这样……”
姜慈简单说了一下落父被虐待的事,“龙组长,我要离开一会儿,在我来之前,看好这个女人和王义。”
高剑点头,“烈风大佬你放心,我会看好他们的。”
姜慈一把拉开钉死的窗户,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了下去,消失在黑夜中。
周部长也是上了年纪的人,看见落父的惨状,心疼道:“落教授当年在高校名声很好的,怎么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恐怕落雨去世后对他们夫妻俩的打击很大,就变成这样了……”
高剑说道:“老周,我先把这个恶毒的婆娘拖下去铐起来。”
周部长点头:“好,我去打盆水给落教授清洗一下。”
水打来,给落父清洗时才发现,他背后是大片的褥疮,皮肉完全烂掉了,还有蛆!
恶臭扑鼻!
人间惨剧!
周部长一边小心翼翼的给落父擦拭身体,一边心酸得老泪纵横。
另一边。
姜慈来到精神病院,接到她电话的池澈一早就在院门口等着了。
“姜大师,你说的这位落雨妈妈我知道,疯了二十年了,天天念叨她儿子,听说以前她老头会来看望她,后来老头无法自理,就很少来了。”
池澈边说边畅通无阻的带着她去见落母。
然而来到病房才发现,落父的鬼魂牵着同样变成鬼魂的落母,两人缓缓朝着他俩走过来。
姜慈顿住脚步。
池澈看不见,问道:“怎么了姜大师?”
姜慈望着空气开口说道:“落教授。”
落父惊讶的看她,笑了笑:“我要带着老婆子去见儿子喽~”
说着,紧紧牵住老婆子的手。
两人走得慢吞吞的,但背影无比坚定。
“落雨的魂魄不在地府。”姜慈叫住他,“落教授,我来就是找你,想用你们作为亲生父母的血脉去召唤落雨的冤魂。”
落父背影猛地一震,“雨儿的冤魂……”
他颤抖着转身。
“所以雨儿真的是被人谋杀的?”
姜慈重重的点头,“我会召唤他的魂魄回来,给你们二老一个交代。”
“所以,请你放开你爱人的手,让她回到身体里,你也是。”
落父浑浊的眼底痛色交织,那万念俱灰的神态压根不想再回去,可一想到儿子,他挣扎了,动摇了。
“你……真的能为雨儿申冤,让我的孩子回到我们为人父母的身边吗?”
姜慈郑重点头:“我能!”
落父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经有了答案,“只要你能为雨儿申冤,就算再回到那个地狱,老头子我也认了!”
他拉住那个满头苍白却五识不清的老婆子的手。
紧紧的,用力的握住。
“老婆子,再等等好不好?”
“有位大师能为雨儿申冤,只要能找到雨儿的冤魂,我们一家三口就还有团聚的一天!”
落父流着眼泪松开老婆子的手,让黑无常带回了病房。
他佝偻的身形好像更低了。
姜慈看见他这样,想起了二十年前看到他的时候,那时候还是精神抖擞,腰板挺得很直很有书卷气质的高校教授。
现在,却是一个百病缠身,垂垂老矣的老头子了。
她摊开手掌,将落父的魂魄收于掌心,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养老院。
此时,天已蒙亮。
住在养老院的孤寡老人们起的很早,大家从房间出来就看见平时跋扈得不行的徐护工被铐在了铁栏杆上,脸上全是血。
而养老院里外,都被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团团围住了。
那个中年女人跪在地上求饶:“徐护工虐待老人的事,我真不知道啊!”
“那是徐护工的个人行为,和我没关系的。”
“我是无辜的啊!”
中年女人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引起公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