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来。
正如段柏章所说,追求他的初衷有她的虚荣心在。他优秀、突出、受人追捧,选择他当自己的男朋友可以让她得到极大的满足。
从小到大她永远是被将就被忽视的那一个,这让她对于追求最好和被偏爱有一种异乎寻常的追求。
放弃体育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在田径上她永远不会是最好,当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无法拿到有份量的金牌时,她果断结束了自己的这条路,转向了另一个能够追求无穷的方向。
但到如今,她自己都无法分清对待段柏章的情感,更遑论直面他的质问。
段柏章叹了口气,没有再问什么,谈桐也不想再说话。
夺冠回校后,学校为她办了一个小型的庆祝仪式,她的比赛照片也挂在了宣传栏里,但谈桐却开心不起来。
她不想和段柏章进行无意义的拖延了,她想要一个了结,也是给自己一个结果。
恰逢此时,京华的十佳歌手大赛邀请她当嘉宾,田恬这个狗头军师帮她制定了一个必杀的计策。
谈桐应下来后,主动提出可以接受合唱。学生会乐见其成,安排她和往届夺冠的学长合唱,还有一首情歌。
于是……
于是她又想起了在后台被段柏章按住又细致擦拭的触感。
*
谈桐下意识把手背放到嘴边,轻轻咬着手背的皮肤,试图用轻微的疼痛让她幻想的不适尽快消除。
“不是,”她小声说,“是我给你添麻烦。”
段柏章什么都没说,而这时杨效不知从哪找来,没注意到她在打电话,而是一股脑地问道:“怎么躲这儿来了?番茄鸡蛋面没有了,葱油拌面还是青菜炒面。还有,你儿子晚上吃啥?”
“你……我……”
听着段柏章加重的呼吸声,谈桐突然无措起来。
“我……我等会给你打过去。”说完,她不管段柏章回了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杨效问。
谈桐摇了摇头,额头抵上墙面冰凉的瓷砖。她第一次发现,拒绝并不比接受来得容易,她的痛苦并不啻于他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