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除了王妃之外,只……
屋中除了王妃之外,只剩下严韶羽和沈琦芸。
严韶羽像是没听到这话似的,沈琦芸无奈,只得捧场:“您说得对。”
儿子没出声,王妃兴致缺缺:“都走吧,起得太早,我得回去歇会儿。”
沈琦芸跟在严韶羽身后离开,他出了门,伸手握住了她的:“琦芸,昨天累不累?”
“不累。”比起王妃和其他人,她那点事压根算不得什么。
严韶羽也不知信了没,转而道:“无忧郡主若是找你麻烦,你尽管找母妃告状。在你和郡主之间,母妃一定会护着你。”
这也算是说了真心话,沈琦芸笑着道谢。
严韶羽看了看天色,捏了捏她的手,柔声道:“我耽搁了两天,许多事情要忙,晚上再来看你。”
也就是说,他今夜会来留宿。
沈琦芸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不如一开始那般拘谨,却也不愿和他多见面。因为在他面前,她总是卑微的那个,行事须处处小心,每说一句话都得在心里回想两三遍,确定无错才敢说出口。
说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一点都不为过。
沈琦芸目送他走远,这才转身。
还没走几步呢,就看到前面假山旁的郡主和严山,虽离得远,也隐约听得到二人正在争执。夫妻俩的脸色都不好看……也是,两人都不是愿意受委屈的,都想要对方迁就自己,不吵才怪。
沈琦芸往后退了几步,从边上的小道绕开假山,走这边得从吴侧妃的院子外路过……她不认为自己会有那么倒霉。
偏偏事情就是那么寸,离开了许久的侧妃娘娘昨天忙了一日,本来该回去休息来着,结果却站在园子里的湖边赏景,手里抓着一把鱼食,正心不在焉地洒着。
沈琦芸动作再轻,一行也有四个人。
吴侧妃听到动静,彻头望来,看到是她,轻哼了一声继续喂鱼,随口问:“世子侧妃怎么绕到这里来了?该不会是来找我的吧?”
沈琦芸:“……”要不是遇上了严山夫妻俩,她也不会到这里来。
“就是闲来无事,想四处走一走。”沈琦芸胡话张口就来:“以前我在这府里不能乱走,听说湖边景致不错,这才特意绕路过来瞧瞧。打扰了您的雅兴,确实不该。”
她说着话,抬步就往自己院子的方向去。
还没走两步呢,就被身后的吴侧妃叫住:“既然是来赏湖景,为何不过来?你就那么怕我?”
沈琦芸木着脸:“只是突然没那么想看景了。”
“哟,这做了侧妃就是不一样,在本侧妃面前,竟然这般高姿态。”吴侧妃将手里的鱼食一把丢入水中,看着鱼儿争抢,笑吟吟道:“丫头,这侧妃和侧妃之间还是不同的。先前我听说世子在帮你找名医养身,你还在喝那药吗?”
沈琦芸喝了避子汤后,确实喝了一段时间的药。喝得她满口苦涩,连胃口都败了,看到饭菜都觉得一股苦味,后来她干脆就停了。偶然之下,严韶羽得罪了此事,长长叹息一声,没再勉强她。
受伤之后也喝了许久的药,不过,那是养伤的,和避子汤无关。
一个女人不能生孩子,那就是个悲剧。尤其是给人做妾的女子,如果没有子嗣,下半生都没了指望,只等着年老色衰之后被移到偏院等死。吴侧妃不愧是在王府后院生存了多年的人,一开口就像刀子似的,直往人心里最痛处扎。
沈琦芸已经接受了自己不能有孩子的事实,可她再豁达,被人提起此事,心里还是有点难受,道:“我身体倍棒,一天能吃四五顿,用不着喝药。”
吴侧妃以为提及子嗣她会哭,见她一脸平静,吴侧妃诧异之余,又觉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无端端地觉得心里憋屈,她嘲讽道:“我看世子能宠你多久。”
沈琦芸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带着人消失在小道上。
刚回到院子不久,就听齐嬷嬷说因为敬茶的事,老王妃正大发雷霆,这会儿正张罗着要进宫告状。王妃已经过去劝了。
“您要去吗?”
沈琦芸沉吟了下:“不去!”老王妃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这种时候她若是出现,只会火上浇油。
齐嬷嬷颔首:“那您歇会儿吧!”
于是,沈琦芸真就去歇着了。
等她一觉睡醒,得知王府众人没能劝住老王妃,方才王妃都被皇后娘娘传进了宫里。
沈琦芸刚睡醒,脑中还有些迷茫,下意识问:“还是告了?”
“应该是。”齐嬷嬷叹息:“无论如何,老王妃都是长辈。今儿敬茶这事,确实该等一等。”
以沈琦芸的身份,还不配操心这些事,她只当是闲事,听过就忘。
傍晚,婆媳二人还有父子俩一起从宫中回来。
皇后和太后娘娘请一家人用了膳,劝了老王妃,也责备了几句王妃,让一家和睦。
不过,安王的面色不太好,下马车后随口道:“韶羽,你忙了一天,赶紧回去歇着。”想了想又道:“你那侧妃不错,听说没读过书,这样吧,我让人送些笔墨纸砚过去,让她没事的时候练一练字。不然,若是胸无点墨,日后见客时,怕是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