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扯了一下,发现被他拽得很紧。两人曾经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她眼瞅着抽不动,便也不再执着:“世子,你的病情如何了?”
严韶羽看着她的眉眼:“你最近如何?”
“我挺好的。”沈琦芸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脸:“最近忙着议亲,睡得不太好,可能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我如今想出门就出门,比以前要自由些。”
严韶羽眼神黯淡了些:“你恨我么?”
“不恨的。”沈琦芸坦然道:“我还真想谢谢你对我的那些帮助。可惜,我们不能多来往。”
严韶羽看着窗边,这时夕阳西下,天就要黑了。他喃喃道:“你别嫁人好不好?”
沈琦芸哑然:“这……我也没要求世子不娶妻啊。”
严韶羽苦笑:“我没想过你会是郡主。”
这话语气复杂难言。沈琦芸没有深想,随口接话:“我自己也没想过。”说到这里,又玩笑道:“要是早知道,我当初立刻就去找亲爹娘了。”
才不要做那劳什子只能受气的丫鬟。
严韶羽恍惚道:“不,你不该发现自己是郡主的。”
这语气不太对,沈琦芸顿时起了疑心,一时半会又想不透这其中的关键之处。
“都是命。”沈琦芸随口接话:“生病了就要养,回头记得喝药,千万别轻易放弃自己的小命。安王妃她很担忧你……”
“你担忧我么?”严韶羽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殷切。
那眼神灼热,沈琦芸总觉得会灼伤自己。她别开了眼:“当然。我们俩……就算不是原来的身份,两家也还是世交。我这个人呢,做不了什么大事,但却希望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能平安幸福一生。”
言下之意,在她眼中,严韶羽和这天底下的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严韶羽真的伤心了,眼神又黯淡了不少:“琦芸,我想问你一句话。你看着我。”
沈琦芸回过头来,眼神疑惑。
“如果,如果皇上没有阻止你我在一起,你会不会爱上我?”严韶羽急切地看着她。
见她没有回答,他有些慌乱,继续问:“在你眼中,我是不是和别人不同?”
“是!”沈琦芸叹息:“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人得往前看。”
“我看不了。”严韶羽握着她的手更紧了些:“琦芸,你承诺过要和我做夫妻,要好好与我恩爱到白头的。”
沈琦芸讶然:“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有。”严韶羽眼睛充血,里面满是红血丝,却执着地盯着沈琦芸的眼:“你全都忘了,但我没有忘!”
电光火石之间,沈琦芸突然就想到了他那句“你不该发现自己是郡主”的话。
她来历奇异,既然有了先例,再出一个人也没什么稀奇的。但这事荒唐,也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她可不愿意暴露自己:“你……你在说什么?”
严韶羽紧紧盯着她:“琦芸,说话要算话的。”
“你别发疯。”沈琦芸有些不耐:“就算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已经忘了。还有,世子爷,这床塌之间的话如何能信?”
“你怎么能忘了呢?”严韶羽握着她的力道比方才更重:“你要想起来啊!”
沈琦芸垂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情:“世子爷,你这是病糊涂了吧?”
“反正我是信了你的那番话。”严韶羽苦笑:“我以为我们之间就隔着身份……也确实是身份隔开了你我。琦芸,我一次次拒绝母妃指的亲事,不是为明月,而是为了你。”
沈琦芸心中已然有了些猜测,或许,严韶羽多活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日子,她和他之间,也许真的互许了终身。但如今的她不愿意冒这样的险,对他也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
她退了一步,再次抽自己的手:“天色不早,我得回了。”
严韶羽这才发现她的手背已经被自己捏得通红,急忙松开。等到手中一空,他又有些慌,想要再握住时,她已经退得更远,退到了他抓不到的地方。
“琦芸,方才太子妃来过,说看到你吐……你是不是有身孕了?”
“要是没记错,我们俩已经分开了一个多月。”沈琦芸似笑非笑:“就算有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
严韶羽执着问:“真有了,是么?”
“不是你的!”沈琦芸语气加重。
如果所有人都知道她腹中孩子是严韶羽的血脉,那这个孩子就留不住了。
所以,他只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