烘的火团依偎在他身旁。
走到墙边,明黛急忙说:“我爬梯子,你等等我。”
等她抬脚踏上梯子,又忍不住说:“你帮我扶稳梯子,好吗?”
“嗯。”魏钦把伞也从她手里拿过来,另一只手掌稳稳地扶住梯子。
淋了雨,木梯湿滑,明黛每一步都踩得小心翼翼的。
等她爬到顶端,停住了,她要怎么下去呢?
万事提前想三步的魏钦也不曾预料到这个问题,头又作痛了,麻烦!
周围黑乎乎,明黛显然有些害怕了:“魏钦!”
魏钦应了一声:“你等着,别动。”
随后往旁边走了两步。
他动作敏捷快速,明黛都不曾看清他是如何翻墙过去的。
魏钦走到墙对面,示意明黛把手给她:“脚踩到墙头,跳下来。”
明黛望着举到她面前的手掌,双手用力握了上去,魏钦温热的手掌在她滚烫的手心中都显得微凉。
“什么?”她嗡声嗡气的声音都有些慌张。
“先抬右脚,跨坐到墙头,左脚再过来。”魏钦认真地看着她,教她。
明黛舔了舔唇瓣,轻轻地呼气。
魏钦握紧她柔软的手,微微抬高了,示意她过来。
“我、我不敢!”
望不到底下的情况,明黛忧心忡忡,她还是很害怕。
“相信我。”
明黛听清了,魏钦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十分可靠。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明黛的衣角划过墙头,她终于鼓起勇气坐到了墙头:“你一定要接到我啊!”
她说完,闭紧双眸,往下滑整个人扑进魏钦怀中。
心脏扑通扑通快要从明黛嗓子口跳出来,她面颊贴着魏钦的胸口,闷闷地说:“我的衣服肯定脏了。”
魏钦扯了扯唇。
明黛吸吸鼻子,鼻息间全是他身上清淡的香味:“你熏的什么香?”
清冽爽利很好闻。
魏钦:“……”
他放开她的手腕,将她轻轻往前推,远离她。
正好浦真披着衣裳,提着灯找出来,瞧见墙角边的两人,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进退两难,最后原地转了一圈。
魏钦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开口道:“去找萧逊。”
浦真急忙忙点头。
好在萧逊也未休息,还在药铺里誊写药案。
浦真说:“又要麻烦萧大夫跑一趟了。”
萧逊赶到的时候,明黛已经烧迷糊了,趴在榻上,拉着魏钦的衣角,嘴巴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而魏钦冷着张脸,抱臂靠在一旁。
听着明黛稀里糊涂说着乱七八糟的话。
“我去为你烧香拜佛,给你请尊菩萨。”
“天宁寺的灵验,高旻寺,观音山的都不行,不去那儿。”
“乘船去,泊在天宁寺码头的卖花船上的兰花很漂亮,你去买了放园子。”
她东一句西一句,又哼哼唧唧的:“好难受,我好难过。”
“我没有银钱给你上香。”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要、要……”
她声音越来越弱,彻底没了动静,只有沉沉的呼吸声萦绕在魏钦耳畔。
魏钦给萧逊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再看热闹。
萧逊会意,对他轻声说道:“怎么又弄成这样?”
魏钦又怎么知道明黛为何如此娇弱,仿佛一点儿风吹草动她都能受到影响。
明黛这次是比上回严重许多,邪风入体,感染风寒,萧逊是大夫最是知道一年多少人因此丧命,这可不能开玩笑。
萧逊仔细检查完自己的药房,递给浦真前,又执笔谨慎地换了两味药,好声和魏钦解释:“这几味药对她身体不好。”
魏钦不置可否,既请了他诊脉,必然是相信他的医术的。
“等服了药,到午时还不见退烧,一定要再来找我。”萧逊叮嘱跟他回来取药的浦真。
浦真一一记下。
不过明黛运道好,不曾到午时便退了烧。
只是整个人都没有精神气,蔫巴巴地缩在榻上,时不时地咳嗽两声。
她打量着她待的这间卧房。
这应当是间没怎么有人住过的客房,蒙着素纱的窗牖正对着天井,室内墙面光滑如纸,地上平整地铺着楝木木板,落地罩悬挂的珠帘将房间隔成两厢,外厢里厢一应的彩漆描金家具,她躺着的更是一张螺钿嵌百宝的软塌。
这些应当都是魏家自家的漆器。
明黛眼睛酸胀,收回了目光,正想继续睡会儿,有人敲了门。
是魏家刚请来的厨娘,约莫三十岁,头上裹着巾,穿着洗的泛白的窄袖短衫和粗裙,腰间又束着新做的围裙,个头不高很瘦,但面相瞧着柔和,大家称她姜娘。
“不知道姑娘饿了不曾?”她低眉顺眼地走进里厢,立在屏风旁小声问明黛。
“有什么吃的?”
明黛开口倒把自己的吓了一大跳,她嗓子沙哑的不像话。
姜娘说:“炉子上煨着鸡汤。”
明黛从昨晚到这会儿只喝过两副药,肚子里空荡荡的,不想喝荤汤,便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