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周佑自己与明远的关系,
周佑欣喜若狂,又郑重地给明黛行了一礼:“见过师妹。”
魏钦虽也曾跟在明远身边读书,不过当时明远是以父辈好友,叔伯的身份指点他,更多的是亲近,而周佑是明远正儿八经的学生。
“师兄太客气了!”明黛忙摆手,她脸上带着笑,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她呢!
这世上与明黛有联系的人又多了一个!
魏钦冷眼瞧着她不知道是热得,还是激动得泛红的小脸。
真是一场师兄妹相认的好戏。
浦真默默地挤上前,指着远处和周佑同样身着襕衫的人说:“周郎君,那边有几位郎君好像在等您。”
周佑这才想起他的几位同窗。
“师兄先去玩吧!”明黛十分贴心的模样。
周佑想了想,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那我明日登门找师妹叙旧!”
叙旧?魏钦挑挑眉,倒不知道他们叙的哪门子的旧。
明黛却是笑眯眯地摆摆手:“好呀!好呀!”
周佑临行前又想起魏钦,朝他作了揖便告辞离开。
“没想到来一趟观音山还有这个缘分呢!”明黛惊喜的拉着魏钦说话,“你从前不认识他吗?”
明黛好奇地问。
“不认识。”魏钦面无表情地说。
他说得干脆了当,都不曾有过一丝犹豫。
魏钦不曾说谎,他独来独往惯了,从前明远在世,他一年最多也只与明远见两面。
偶尔特地去高邮县看望他,都只带着侍从,若是碰巧路过高邮在驿站歇息,则是独自轻装骑马过去,甚至不会让浦真跟随。
见到明远后,也是问候两声,请教几个学问或是会跟着明远见几位隐世的大家,自然与高邮县县学的学子不相识。
但周佑大抵是听过魏钦的名号,不过他方才并问询问,只顾着和明黛说话。
明黛点点头,心里还在琢磨周佑这个人,不知道再见面,他会和她说什么呢?她亲生父母的事情吗?
想起这个,明黛忍不住看了魏钦一眼,他从来都不提以前的事,她也从他嘴里打听不到有关明家的事。
明黛胡思乱想了一路,又不禁期待起明日,脚步都带着几分轻快。
甚至还会回头催促魏钦:“你怎么走得慢了?”
魏钦:……
登上回家的画舫,船舶慢悠悠的飘行在河面上,天色将暗,魏钦靠在灯下看书,手指轻轻地划过书页:“你那个师兄……”
他方才开口,就听到了一阵绵长的呼吸声。
魏钦抬眸看向书案后的明黛,不知何时方才还在拿笔说要作画的明黛已经伏在案上放松的睡去。
魏钦顿了顿,握着书册,起身走到案前,垂眸望着她,她精致明丽的小脸搁在自己手臂上,雪白柔软的面颊微微挤压,唇瓣嘟起来。
她的睡颜竟也有几分和她格格不入的恬静和乖巧。
画舫轻轻地摇晃,许是明黛今日爬了一趟观音山累坏了,竟然还发出了轻轻的鼾声,魏钦牵了牵唇,伸手将滚到她脸庞旁沾了墨水的笔杆拿远了,顺道瞧了一眼她的大作。
真是……
伤人眼睛。
他目光重新回到明黛脸上,烛火突然“啪”的一声,跳闪了两下,她眉心微蹙,似乎不舒服。
魏钦转身,弯腰捡起灯罩照在书案旁的落地灯台上,书案周围的光线瞬间柔和了许多。
船身从观音山带走了淡淡的沉檀香,船窗半掩半开,轻柔的晚风吹拂高悬的纱幔,隔开了并行船只的喧嚣热闹,明黛睡眼沉静,魏钦偶尔翻一页书,静谧和谐,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二人。
次日魏钦一起身就听到浦真来禀:“姑娘今日中午不来用膳了。”
魏钦搭上腰间绦带的绦勾,走至盆架前,弯腰净面:“嗯?”
“明姑娘似乎是和她师兄出去了。”浦真说。
周佑?
魏钦动作微顿,直起腰,面巾被他丢在面盆中,溅起一波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