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多治疗办法都用不了,只能保守地这么养着。
能回家苗嘉颜肯定让她回家,在她熟悉又自在的环境总比把她关在市里的楼房里强。
出院那天两个姑姑和苗建都一起送奶奶回去的,这次谁也没再拦着她不让回家,没有非把她留在市里。
苗奶奶高兴得一路都在笑,眼睛不停看着外面的风景,苗嘉颜怕她晕车,后来不让她看了。
最高兴的除了苗奶奶就是苗爷爷,爷爷这段时间眼见着憔悴多了,本来是个不太爱说话的老头,这段时间更不爱出声了。
他们都离不开苗嘉颜,儿女可以不在身边,孙子不行。
回来了之后苗奶奶每天和从前一样,跟陈奶奶手拉着手去外面慢慢走圈,有半边身子不灵光,
陈奶奶就慢慢地走着陪他。
天气越来越暖和,苗奶奶穿着毛衣外套,整个人气色都好了很多。
苗嘉颜又开始让陈潮看机票,陈潮订了张下月上旬的。
“你这么着急赶我走干什么。”陈潮蹲下,跟苗嘉颜一起蹲在灶前,递了根木条给他。
苗嘉颜在烧火准备蒸馒头,馒头都是在奶奶指挥下做的,有模有样的。他小声说:“不是赶你……我怕耽误你时间。”
“我不说了么,不耽误。”陈潮胳膊搭在膝盖上,蹲着也帅帅的。
苗嘉颜抿了抿嘴唇,说:“我怕你不说实话。”
陈潮笑了,揪了揪他宽宽的袖管玩儿:“你当我是你啊?”
苗嘉颜最近表现相当好了,闻言无辜地说:“我现在都没那样了……”
“嗯,”陈潮在他头顶摸摸,“乖了。”
这段时间陈潮虽然也并不清闲,每天事儿不断,但人是没离开的。苗嘉颜照顾奶奶和自己的花圃,这段时间没回来攒了好多事儿要处理,还开了两场直播。
两个人白天各忙各的,晚上却都能好好递待在一块儿,这样也有种忙碌之下的安宁。
恍惚间甚至像他们小时候,陈潮还住在这儿那三年,他们白天各上各的学,晚上苗嘉颜从井里把水果捞上来,端着去陈潮那儿一起写作业。
只是跟那个时候比起来,缺了个凑热闹的小丁。
小丁现在也算陈潮半个同行,后来误打误撞做了毫不相关的室内设计行业,现在人也是个设计师呢。虽然人回不来但天天在群里还非常活跃,苗奶奶生病他还托姜寻给带了慰问的红包。
小丁那设计师来得肯定是有点儿水,就是扒方案来回套,每年流行的装修风格就那么多,定个色调挑几个流行元素往里头一贴,看着也像模像样的。一般人家对装修都不懂,看着像那么回事儿就行。
之前还豪情壮志地说,要等陈潮回来之后一块儿干,陈潮搞建筑,建完他装修。
几个人在群里乐了半天,姜寻说:“我潮就是再堕落也不能跟你整一块儿去啊。”
丁文滔当时说:“现在这行已经不行了,都一样难干。”
建筑行业跟十年前肯定比不了了,可什么行业都得分个上中下,塔尖的人受影响总是最小的,陈潮必然得做塔尖那小部分人。
陈潮现在在家,陈广达经常回来。
陈叔最近很有点儿满面春风,不知道是不是搞对象儿了。陈潮问他人说没有,不知道真假,陈潮也不多问。
“我前天有个饭局,你栗叔也在。”陈广达跟陈潮说,“他还问来着,问你愿不愿意上他那儿干。”
陈潮都笑了:“我上他那儿干什么啊?”
“人正儿八经地产公司,琢磨要上市呢,”陈广达说,“他说有自己的设计院,他儿子就在那儿干呢。”
苗嘉颜蹲着在整理晚上直播要用的花,一束束绑好。他最近两次直播都是在家播的,怕晚上他不在奶奶有事儿找不着人。苗奶奶不习惯陌生人照顾她,所以也雇不了人,但她生活可以自理,苗嘉颜自己的事儿还是可以去做。
他回头看看陈叔和陈潮,陈潮问:“包完了?”
“没呢。”
“那还不赶紧的?”陈潮说。
苗嘉颜于是又转了回去。
“他儿子当时考上我们学校了吗?”陈潮接着和他爸说话。
“没考上,差二十多分儿呢。”陈广达说。
陈潮问:“不读个研?”
“不读了,你栗叔说家里就是干这个的,也不愁找工作,不耽误时间了。”
陈潮笑笑,没再说话。
陈广达本来也不是认真说,心里觉得挺逗,笑了声:“他儿子还在里头管着事儿呢,到时候你去了就听你那弟弟安排,天天安排你干活儿,你好好给人画图。”
陈潮“嗯”了声说:“我考虑考虑。”
这爷俩就烦人,笑话人都不直接说,你一句我一句地在这儿损。
栗叔一直有点儿那种气质,像个土大款。
陈广达说:“我说了,等你回……”
陈潮一个眼神扫过去,陈广达话音直接拐了个弯儿:“回他话儿。”
苗嘉颜在陈潮的事情上总是格外敏感,他正在绑花的手突然一顿,之后好半天都没动。
陈潮看着他背影,苗嘉颜虽然没动,可一直也没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