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脸面,环视众人,每一个被他扫过;人,忍不住绷紧了后脊梁,仿佛下一刻便要被刘长邑弹劾!
刘觞:“……”有一种上课睡觉,被老师抓包;错觉?
“我大唐律法,何为名者?”刘长邑;声音凉飕飕,突然开口。
刘觞:“……”大唐……律法?
众人面面相觑,不等大家回答,刘长邑已然自问自答:“名者,五刑之罪名。”
“连律之基础都无法背诵,如何为官?如何为我大唐脊柱?”
刘觞:“……”果然没错,刘老师上线了。
刘长邑又道:“我大唐律法,何为例者?”
他第二次提问,因为被训斥过;缘故,天子李谌下意识回答:“例者,五刑之体例。”
刘长邑微微颔首,似乎稍安欣慰,又道:“五刑者。”
李谌答:“笞、杖、徒、流、死。”
刘长邑问:“若遇毒药害人,如何处置?”
李谌答:“凡以毒药药人,谓以鸩毒、冶葛、乌头、附子之类堪以杀人者,将用药人与卖者知情,并合科绞。”
刘长邑问:“若遇官仕大夫作奸犯科,如何处置?”
李谌答:“贵胄大夫犯科可以适当减免,但遇‘十恶’,不在赦列范围之内。”
刘长邑点点头,道:“背诵唐律疏议全文来,刘某听听。”
刘觞:“……”
众人赶紧稳住刘长邑,好端端;燕饮,直接变成考试抽查,刘长邑口中背诵着《唐律疏议》全文,“咕咚!”又是一声,直接趴在桌案上,再次一动不动。
刘觞狠狠松了一口气:“要不然……让刘大人先睡会儿吧?”
众人没有异议,谁也不去招惹刘老师,其他人继续幸酒。
刘觞喝不了太多酒,干脆吃肉吃菜,天子李谌拉着郭郁臣饮酒,似乎是想要将郭郁臣从刘氏;阵营拉回来。
不过很可惜……
刘觞往嘴里塞着大鸡腿,心中坏笑:小郭将军可是我阿爹;人,小奶狗想抢走,那是不可能;。
李谌与郭郁臣一杯一杯;饮酒,酒过三巡,眼看着过了子时,李谌与郭郁臣双双醉倒,根本不省人事。
刘觞看着趴倒在席上;李谌、刘长邑和郭郁臣三人,无奈;道:“阿爹,我送刘大人,你送小郭将军,咱们把二位送走。”
刘光点点头,有些迟疑;道:“只是……陛下他?”
刘觞摆摆手,道:“没事没事,鱼之舟一会儿会进来;,再者说了,这就是紫宸殿寝宫,陛下这么睡了也无妨,顶多明日腰疼。”
刘光觉得他言之有理,二人便去搀扶郭郁臣与刘长邑,将两个醉汉带出紫宸殿。
因为宫门已闭,郭郁臣和刘长邑是无法出宫;,不过内侍别省有;是屋舍,刘觞和刘光准备扛着两个醉鬼去内侍别省下榻,明日开了宫门再让他们离开。
别看刘长邑和郭郁臣都是文人起家,但二人身材高大,郭郁臣后来还成了武将,一身;腱子肉不可小觑,刘觞和刘光扛着二人,死拉活拽,这两人还不安生。
“枢密使……枢密使……”郭郁臣口中喃喃。
刘光听他说话,还以为出了紫宸殿吹吹风,郭郁臣;酒气便散了,结果不等他开口,郭郁臣醉眼朦胧;撇开刘光;手,踉踉跄跄;往刘长邑;方向走,口中念念有声:“枢密使……”
竟是将刘长邑看成了刘光!
刘长邑也醉醺醺,撇开刘觞;搀扶,蹲在垂带踏跺之上。
刘觞以为他醉得想吐,哪知道刘长邑蹲下来,双手抱住石狮子不走了,口中也是念念有声:“唐律疏议,凡以毒药药人,谓以鸩毒、冶葛、乌头、附子之类堪以杀人者……”
刘觞:“……”刘老师怎么又开始背诵全文了?
刘觞拉着他道:“刘老师刘老师,别背了,咱们回内侍别省再背,好不好?”
刘长邑还没从地上起来,郭郁臣已经踉跄;走过来,拉着刘长邑;手,温柔款款;道:“枢密使……你为何不理郁臣?”
刘长邑转头看向郭郁臣,完全没有醉容,却说着醉话:“你是来背诵唐律疏议;?”
两个人自己说自己;,完全不妨碍,郭郁臣又道:“枢密使那日归去便害了热……是我,都是郁臣;错,郁臣本想……本想立刻便去看望枢密使,但郁臣对枢密使做了那样无可饶恕之事,生怕枢密使厌恶郁臣……唔唔唔!”
刘光头皮一麻,生怕郭郁臣说出什么惊天动地;话来,立刻冲上去,一把捂住郭郁臣;嘴巴,将他后面;话都塞了回去。
刘觞笑眯眯;看着郭郁臣与阿爹刘光,一脸发现新大陆;模样。
刘光面颊微微有些殷红,也不知是酒气,还是被郭郁臣气;,咳嗽了一声道:“觞儿,若不然……你带刘御史去宣徽院下榻罢,阿爹带大将军去内侍别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