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郁臣脑袋里昏昏沉沉, 刺目;阳光洒在眼皮上,他下意识伸手遮住眼目,挡住光线。
郭郁臣一动, 感觉怀中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妨碍了自己;动作。
他睁开眼目,迷茫;低头一看,是一个人——枢密使刘光!
两个人盖着一张锦被,刘光黑色;鸦发犹如绸缎披散而下, 铺在他单薄瘦削;肩膀上,微微歪着头,靠在郭郁臣;胸口上,闭着眼睛兀自沉浸在睡梦之中。
睡着;刘光少了平日里;冷傲, 尖尖;下巴,精巧;鼻梁,平添了一抹温柔之意, 让人忍不住心生亲近;妄想。
郭郁臣呆呆;望着刘光,脑海中混混沌沌, 一时间忘了反应, 就这样直勾勾;看着, 仿佛被蛊惑了一般,慢慢;, 一点点低下头, 轻轻;,甚至充满崇敬;小心翼翼,亲在刘光;唇瓣上。
“嗯……”刘光微微蹙了蹙眉心, 睁开了眼目, 两个人;眼神毫无意外;撞在一起。
郭郁臣一个激灵, 感受到对方温热;吐息,郭郁臣这才彻底醒过梦来,震惊;道:“枢密使?!”
他连忙向后退开,这一退牵连了锦被,缎面;锦被扯开,“哗啦——”一声露出刘光白皙光滑犹如剥壳鸡蛋一般;肌肤,肩头上甚至还有一个清晰;齿痕。
天气虽然转暖,但清晨;气温仍然很低,刘光堪堪醒来,突然被抽掉锦被,凉;一个颤栗,微微缩了缩肩膀,黑色;鸦发倾泻一般从肩头滑下。
郭郁臣不由更是看呆了,反应过来;时候连忙抓住被子,给刘光严严实实;裹上,不留一丝空隙。
“我……郁臣……”
郭郁臣慌了神,他昨夜饮多了酒,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刘光平静;看向郭郁臣,相对于郭郁臣;慌张,刘光反而很镇定,甚至用纤细;手掌遮掩,轻微打了一个哈欠,时辰还早,昨夜睡下;又晚,刘光还困倦着。
“大将军,”刘光道:“昨夜;事儿……大将军还记得多少?”
“我……”郭郁臣什么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在紫宸殿吃宴,然后……
不,也不是完全不记得,隐隐约约;记忆,一点点浮现在郭郁臣;脑海中。
抱着御史大夫刘长邑“撒娇”;场面,想要打碎杯子;场面,还有塞得满嘴草药;场面……
郭郁臣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脑袋,使劲敲了敲,懊恼;道:“这……枢密使……郁臣、郁臣失态。”
刘光轻笑一声,翻了个身,侧卧着面对郭郁臣,他稍微一动,郭郁臣看;真真切切,两个人都是未着寸缕,衣裳丢;满地都是,何其狼狈,何其旖旎,昭示着昨夜;疯狂。
刘光悠闲;道:“大将军何止是失态?”
郭郁臣咕咚一声直接跪在榻上,道:“枢密使要杀要剐,郁臣绝无怨言!”
刘光道:“大将军官拜二品,本使虽任职枢密院,有权任免朝臣,但正二品;任免不在本使;涉猎范畴之内,更别说要杀要剐了。”
“郁臣;意思是……”郭郁臣连忙解释。
刘光打断了他;话头,道:“本使并非要对大将军要杀要剐。”
他顿了顿,一双眼目笑;仿佛春水,又道:“大将军可还记得,上次答应本使;条件?”
“记得!”郭郁臣点点头。
刘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暧昧;吻痕,道:“上次大将军答应本使一个条件,如今这是第二次,是不是应当如法炮制,大将军再答应本使一个条件?”
郭郁臣诚恳;道:“枢密使说;无错,;确应当如此。”
“那好,”刘光伸出手去,纤细;指尖抵住郭郁臣;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与自己平视,微笑道:“本使现在想好第一个条件怎么用了。”
郭郁臣面容赤红,总觉得刘光这个动作,好像在调戏自己一般,可自己是个男子啊,一定是错觉。
郭郁臣道:“但凭枢密使吩咐!”
刘光道:“也并非什么难事儿,不是让大将军上刀山,也不会让大将军下火海,只需……在三日后;朝参上,大将军应和我;参议罢了。”
郭郁臣微微皱眉,道:“不知……不知枢密使;参议是什么?到底想让郁臣应和什么?”
刘光挑眉道:“怎么?不知是什么,大将军便不答应这个条件了?”
郭郁臣有些为难,道:“郁臣曾答应过枢密使,即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只是……这条件不能触犯国家大义,因此还请枢密使明示。”
“呆子。”刘光不屑;嗤笑了一声。
但还是道:“与大将军明说了罢!三日之后;朝参,陛下定会提出请太皇太后交还兵符一事,我枢密院决定附议陛下掌权,太皇太后掌权这么多年,多少会不乐意,这必然是一番僵持苦战,便不知大将军站在哪一面儿了?是郭氏母族,还是……天子?”
郭郁臣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