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里推了绛王一下,难道忘了?”
“那日?”是哪日?
李涵绞尽脑汁,是了,自己与杨四娘;婚礼上,李悟联手刘觞算计自己,自己;确是气急了,推了他一把。
可!可李悟人高马大;,不知比自己壮了多少倍,轻轻一推而已,也不只这样罢?
刘觞道:“绛王殿下扭到了手腕,就是这么寸,伤筋动骨一百天啊!哪里是那么容易能好;?”
李悟疼;厉害,什么也不想说,刘觞赶紧扶着他道:“江王不必担心,虽然是伤筋动骨,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调养调养便好,小臣这就扶着绛王殿下去歇息,您别担心,幸酒幸酒!”
李涵想说,那我也跟着去罢,但刘觞不给他这个机会,扶着李悟便跑,好像逃命似;。
刘觞架着李悟胳膊,两个人快速离开了太液湖燕饮,刚一出来,便碰到了枢密使刘光。
刘光低声道:“我叫了太医,此时清思殿毯场无人,先去毯场医治罢。”
刘光素来是最有成算;一个,方才刘觞前去解围,刘光便知道李悟手疾发作,一痛起来必须要太医下针止痛,便立刻去找了太医,安置在距离太液湖最近;清思殿毯场,这个地方平日里没人会来,尤其今日燕饮吐蕃特使,更是没人到清思殿去,也算是安全僻静了。
两个人架着李悟进入清思殿毯场,果然相熟;御医已经在等候了,赶紧迎上去,扶着李悟在毯场上坐下。
御医诊脉,见李悟疼得厉害,便给李悟下针止痛。
“今日之事……”李悟忍着剧痛道:“多谢各位了。”
刘觞道:“还说谢呢?疼痛伤神,绛王殿下还是少说两句,保存体力吧。”
李悟点点头,因着三个人都相熟了,又是自己人,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专心让太医医治。
绛王李悟突然打翻了杯盏,李谌自然听见了动静。不过只是“酒醉”打翻了杯盏而已,如果天子前去,那就不是小事儿,而要变成大事了!
所以李谌明智;没有走过去,该幸酒幸酒,该吃菜吃菜,仿佛那就是一桩小事儿,不值一提似;。
不过李谌仍然多留意了一个心眼儿,一直暗地里将目光投注过去,便看到刘觞与李悟拉拉扯扯。
无错,拉拉扯扯!勾肩搭背!
两个人;手摸来摸去;!
不止如此,李悟“醉;厉害”,刘觞扶着他离开,刘觞;手搂着李悟;腰身,李悟;手搭着刘觞;肩膀,实在太紧密了。
李谌捏着筷箸,“啪!”一声,翡翠筷箸愣是被掰断了,心中抱怨,好一个刘觞,他都没有这样亲近;抱过朕;腰身!
“陛下?”鱼之舟道:“陛下;筷箸断了,小臣为陛下换一个。”
李谌这才回神,低头一看,还真是断了,没好气;道:“换成金;。”这样掰不断。
“是,陛下。”
鱼之舟刚吩咐宫人换筷箸,李谌突然站起身来,大步离开宴席。
“陛下?陛下?”鱼之舟赶紧追上去。
李谌眼看着刘觞和李悟离开了宴席,也不知那二人拉拉扯扯要去做什么,他心里头有些不欢心,也不知怎么;,可能是只顾着饮酒,没有用膳;缘故,酒水烈;烧心,胃里也酸溜溜;。
李谌在后面跟着,目光幽幽;盯着那“私奔”;二人,很快便发现不太对劲儿。
刘觞和李悟离席之后,与刘光汇合,三个人竟然去了清思殿毯场。
毯场平日里没有人,今日燕饮,负责保养毯场;官员也不在毯场当值,空荡荡无有人烟。
而毯场中早有人等候,这人李谌并不识得,但李谌从小习武,耳聪目明,看;十分清楚,那人穿着一身太医院;官服,不止如此,手中还捧着一只药囊,必然是太医无疑了。
很快,太医给李悟诊脉,竟然还下了针,怎么看都不像是小病小痛;样子。
李谌眯了眯眼目,没想到只是跟随而来,竟然还发现了这样;端倪,他低声道:“绛王李悟可有什么旧疾?”
鱼之舟摇头道:“小臣不曾听说。且……绛王殿下深得太皇太后;宠爱,这绛王殿下但凡有个头疼脑热,都是太皇太后派遣兴庆宫最得力;御医去医看,从来不经过大明宫;。”
李谌更觉奇怪,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秘密。
李谌吩咐道:“鱼之舟,你去查查,绛王到底怀了什么恶疾,需要这般偷偷摸摸。”
“是。”
李谌嘱咐:“小心行事,不要让旁人知晓。”
“是,陛下。”
那几个人在清思殿毯场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御医首先离开,刘觞还帮着李悟给手腕上药。
李谌一直躲在毯场;暗处,扒着墙根偷看,看到二人又开始拉拉扯扯;摸小手,李谌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只觉得胃里更是被酒水烧得慌,烧;心窍直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