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只图一时新鲜,后来觉得腻歪了,便不理不睬,反而助长了那些想要欺辱鱼之舟;人。
李谌虽然也觉得如此,但听到“我们小鱼儿”这个词眼,莫名心里酸溜溜;,感觉自己昨日也宿醉了,不然胃里怎会如此难受?
鱼之舟听着他们说话,眼眶发酸,不由得红着眼睛,虽极力隐忍,但眼泪还是吧嗒吧嗒;掉下来,哽咽道:“陛下?宣徽使?你们……你们不怪罪小臣么?”
李谌和刘觞都在声讨没庐氏;族人,只字未提怪罪鱼之舟;事情。
李谌道:“朕早就知晓,若是想要怪罪于你,还会等到你亲自坦白么?直接将你抓了,严加用刑,岂不是一了百了?”
“正是!”刘觞道:“其实陛下就是在等鱼公公前来坦白,因为陛下信任鱼公公,把鱼公公早就当成自己人了。”
刘觞说话素来好听,就算许多人知道他说;都是拍马屁;话,但在这种时候还是受用。
鱼之舟肩头一抖,“呜——”;一声哭了出来,再也无法隐忍:“小臣死罪!愧对陛下;信任,还请赐死小臣!”
鱼之舟平日里安安静静;一个人,没有喜,也没有怒,如今说哭就哭了出来,还是这般嚎啕大哭,李谌突然没了法子。
刘觞就不同了,看到鱼之舟嚎啕大哭,突然“心花怒放”,满脸写着——好可爱!超可爱!小鱼儿超可爱!
刘觞赶紧心疼;张开手臂,将鱼之舟搂在怀中,轻轻拍着他;后背,温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看看,从小鱼儿哭成了小花猫,为了那些人去哭,哭坏了身子怎么值得?”
李谌:“……”
李谌感觉胃里酸;都要长草了,一片绿油油;海洋!
李谌实在忍不下去那二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当即走过去,一手扯开一个,将二人分开,咳嗽了一声道:“鱼之舟,朕命你不要哭了。”
鱼之舟连忙擦了擦眼泪,哽咽道:“是陛下,小臣听令。”
刘觞咂咂嘴巴,心说你这个直男癌,一点儿都不会怜香惜玉。
直男癌?
刘觞转念一想,不对啊,小奶狗天子怎么可能是直男癌,总是对自己动手动脚;,一点儿也不像直男,但他也不是弯;,而是双向。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帝王一般渣!
李谌没来由被刘觞瞪了一眼还以为是自己破坏了他们二人;亲亲我我,更是不敢让开,生怕自己让开,两个人又要搂搂抱抱。
“鱼之舟,”李谌道:“既然你对朕毫无保留,和盘托出,证明你还是忠心于朕;,往后里你还可以留在朕;身边。”
“陛下?”鱼之舟惊喜万分,一时间忘了哭泣。
咕咚一声跪下来,砰砰砰;额头,以头抢地道:“小臣谢陛下!陛下对小臣恩同再造,小臣定以死相报,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刘觞道:“陛下,现在可不是什么脑花涂地;好时机。”
李谌嫌弃;撇了撇嘴,如此大义;“肝脑涂地”,竟然被刘觞说;如此市井气息!
刘觞道:“没庐赤赞不是想要耍小伎俩吗?他不是想用琛璃;死,换取会盟;筹码吗?很好,我们便来一个将计就计,将他自食其果!”
“只是……”鱼之舟有些迟疑,道:“宣徽使有所不知,这没庐赤赞秉性谨小慎微,十足多疑,若想要将计就计,让没庐赤赞钻入圈套,恐怕不易。”
“无妨,”刘觞一挥手,看起来十拿九稳,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笑容,坏笑;露出一颗小虎牙,道:“本使自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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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军右军牢营。
御史大夫兼大理卿刘长邑亲自来审讯琛璃,他走入牢营,站在琛璃;牢房门口。
琛璃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刘大人又来了?但你今天来;不巧,我还是不会归降;,我早就说过了,除非我死……”
“只是,”刘长邑一板一眼;道:“你死了,也没有归降;意义,大唐可没有为你收尸入殓;癖好。”
琛璃嫌弃;看着刘长邑,他不过随口一说,这就是个比喻,说明死也不会归降,哪知道刘长邑这般迂腐,一板一眼;,连个笑话也开不起。
琛璃与他无话好说,干脆不说话了。
正好是用膳时间,牢卒开始分发饭食,将一碗饭放入牢房之内,道:“开饭了!”
琛璃低头看了看肮脏简陋;饭食,却没有多说什么,好像这根本不值一提,蹲在地上,双手捧起饭碗。
因着他脖子上带着十斤有余;枷锁,动作非常艰难,捧着饭碗来回打颤,也没有筷箸,只得用手抓了往嘴里塞。
琛璃却不在意,抓起饭食塞进嘴里,吃得很香。
刘长邑皱了皱眉,道:“你虽为吐蕃尚族,但在家中,一定过得很辛苦。”
琛璃抓饭;动作愣了一下,显然是被刘长邑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