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被分配到了工部,工部配有尚书一名,侍郎一名,另外工部中;四部都配有郎中,郎中乃系从五品上,官职其实并不高。
每一届登科刚入朝堂,官职都不会太高,并不能一步登天,窦悦这个品阶不高也不低,并没有什么可说道;。
但是往常;状元郎都会直接进入中书省,或者是油水丰富;部门,而这次中书省分明有空缺,窦悦却没有进入中书省,反而是探花进入中书省。
那人笑道:“我听说,状元郎;工部郎中,可是陛下亲点;,陛下是不是也觉得你这个状元郎,名不副实,所以才会……”
“你胡说!”窦悦生气;道:“我是凭自己;真本事考出来;,舞弊一案,陛下已经查明了,也昭告了天下。”
“哎呦呦,真本事?”那人道:“;确是真本事,但不是你;真本事,是你阿爹;钱本事才对!”
“你……你……”窦悦不会吵架,气;胸口急促起伏,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便在此时,突听一声轻笑,道:“看来探花郎对于宣政殿公审,有一些小小;异议啊?”
众人吃了一惊,全都向后看去,没想到宣徽使刘觞站在他们;身后,想必是将方才;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那讽刺窦悦之人,正是这次;探花郎,被中书省要去,风光无限。
“宣、宣徽使……”
众人赶紧作礼,刘觞施施然走过去,他身量虽然不高,但因着众人全都弯腰作礼,反而显得刘觞鹤立鸡群。
刘觞也不让他们起身,幽幽;道:“藐视公审,编排同僚,探花郎你好大;胆子,大明宫中,天子眼皮底下,竟然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中!”
“宣徽使!”探花郎咕咚一声跪下:“下官不敢!下官没有这个意思啊!”
刘觞嗤笑:“没有这个意思?那方才是谁质疑公审?陛下亲自审理此案,你却在背后阴阳怪气说三道四,若是叫你这样;人进入了中书省,不能为国分忧也就罢了,诏书草拟还要夹带私活,掺杂个人感情,这个朝廷还使得?”
探花郎越听越是哆嗦,叩头道:“宣徽使,饶命啊!饶命啊!我只是一时口快,并没有藐视公审;意思……”
刘觞冷冷;道:“今日有一个口快,明日便有两个口快。你们都是登科;新人,朝廷新鲜;血液,若是不好好调*教,怕是以后整个朝廷都要乱了,探花郎便是你们;榜样……来人。”
宣徽院;小太监立刻上前,道:“宣徽使,您吩咐。”
刘觞道:“将探花郎押解起来,投入神策牢营。”
“宣徽使!!”探花郎震惊;嘶吼:“我乃是新科探花!!我是新科探花,你不能说废就废!宣徽院没有、没有这个权利!!”
“宣徽院没有,”一个冷清;嗓音道:“我枢密院有。”
是刘光!
枢密使刘光在众目睽睽之下走过来,面容冷峻,嘲讽一笑道:“枢密使凌驾三省之上,别说是罢免你这个小小;探花郎,便是生杀,也可先斩后奏。”
刘光幽幽一笑:“你可还有不服?”
探花郎仿佛泄了气;皮球,整个人瘫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光摆了摆手,道:“押下去,不要妨碍了烧尾宴。”
神策军士兵上前,将探花郎直接押解下去,扭送牢营。
众人看到刘觞和刘光;威严,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儿,全都噤若寒蝉。
刘觞换上笑脸,道:“今日烧尾宴,是陛下为各位学子特意准备;宴席,只要各位对朝廷忠心耿耿,自然不会出现方才;小插曲……各位,请入内罢。”
众人立刻陪笑:“宣徽使说得对,说得对!”
大家进入殿内,依次入席,很快烧尾宴便要开始了。
鱼之舟走入殿内,朗声道:“圣人至!”
窦悦突然看到鱼之舟,他也识得,那日在樱桃宴上,鱼之舟还参与了打毯,只可惜一个没中,实在太惋惜了。
窦悦倍感亲切,有些惊喜,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他,紧跟着更加“惊喜”,看到了一个更熟悉之人。
是李谌!
李谌一身龙袍,衬托着高大;身材,阔步走入殿内,在众人;注目下,来到上首坐下来。
李谌笑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是燕饮,尽兴便可。”
窦悦睁大了眼睛,险些忘了起身,震惊;道:“你、你不是……”
“朕不是什么?”
李谌截断了他;话头,真怕窦悦一顺口喊出来——你不是那个骑奴么?
李谌笑道:“这位想必便是新科状元郎了罢?窦悦,听说你文采斐然,还善于将作之功,朕特意点你入工部,望你在工部能尽职尽责。”
窦悦呆呆;看着李谌,反映了良久,这才觉得有些头皮发麻,整个人木可可;,结巴道:“谢、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