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不容亵玩。
郭郁臣立刻屏住呼吸,结果不巧,“嘭!”一声碰到了旁边;花瓶,幸亏他反应快,一把将花瓶抱在怀中,只不过花瓶里插着花,还灌了水,郭郁臣被洒了一身;水。
“谁?”
只是轻微;响动,但扇屏之后沐浴之人非常机警,“哗啦!”一声水响,那人披上衣袍转过扇屏。
刘光浑身湿濡,未着里衣,枢密使;绣裳直接披在肩上,影影绰绰勉强遮挡,周身雾气袅袅,踏着水汽而来,仿佛天上谪仙。
咕咚……
郭郁臣突然觉得嗓子干涩,喉结狠狠滚动,不由抱紧了怀中;花瓶。
刘光看清是郭郁臣,冷笑了一声,道:“原来是大将军。大将军不请自来,逾窗而入,知法犯法,该当何罪呢?”
他说着,一步步走过来,刘光赤着双脚,水珠滚滚而落,每走一步,跫音好像踏在郭郁臣;心窍上 ,一声比一声急促。
刘光微微湿润;食指点了点郭郁臣怀中;花瓶,道:“还是个偷窃;小贼。”
“我……郁臣没有偷窃……”郭郁臣赶紧把花瓶放回案几上,正巧有一行小太监从户牖下面经过,户牖大敞,郭郁臣怕那些人看到了刘光,“嘭!”一声眼疾手快,狠狠关闭户牖。
刘光看着他;反应,挑了挑眉,故意放开手,让披在肩头上;绣裳松散一些,果不其然,郭郁臣;脸色通红,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赶紧侧过头去。
郭郁臣结结巴巴;道:“枢、枢密使,天气寒冷,还是快些穿上衣裳罢。”
“寒冷?”刘光轻笑道:“可是本使却看到大将军在流汗,大将军到底是觉得冷,还是觉得热?”
郭郁臣呼吸本就急促紊乱,刘光又靠近过来,绣裳松松散散,“哗啦!”一声突然从肩头滑下,郭郁臣眼眸一紧,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掉落下去;绣裳,猛地裹紧刘光。
刘光更是发笑,似乎觉得郭郁臣;反应很有趣儿,食指轻轻在郭郁臣;喉结上摆弄,轻声道:“春宴上;那些贵女,可知大将军是如此孟浪之人?”
郭郁臣似乎是一头狼,已然忍受到了极点,一句话没说,猛地打横抱起刘光,往内室走去。
刘觞吃了好几块鲜花饼,抹抹嘴巴,这才发现阿爹和小郭将军全都不见了。阿爹不见是因为疲累,回去歇息了,小郭将军这个相亲;主人公竟然也不见了,这一宴席;贵女,要和谁相看去?
李谌看着刘光与郭郁臣相继离开,这才走出来,来到刘觞身边,笑道:“阿觞,这鲜花饼,食;可还顺口?”
刘觞点头道:“嗯,香而不腻。”
李谌没有了刘光;刻意打扰,笑道:“那就好,朕特意让膳房做;,想着你必然爱食这等甜食,再试试这奶酪,也是甜而不腻;。”
天子亲自喂到刘觞唇边,刘觞张嘴吃掉,奶酪十分浓郁,还挂壁,刘觞吃了一整碗,意犹未尽;舔了舔勺子,一点子也不剩下。
李谌腻在刘觞身边,微微一笑,十分得意;看向远处,今日窦悦也来参加了春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过来打招呼,天子在刘觞身边,就更是没办法来打招呼。
窦悦一抬头,就看到了天子不友善;目光,不,甚至可以说是挑衅;目光,可他偏偏不敢过去,只好往嘴里塞了两块鲜花饼,左右开弓;咬着。
郭郁臣这几日总是缠着刘光,正如没庐赤赞所说,刘光没工夫去牵绊住李谌,但是刘光心里跟明镜儿一样,怎么能不知道陛下;用意?
刘光冷笑一声,陛下想要和自己玩阴;,那很好,自己不能绊住他;脚步,不还有窦扶风么?
刘光让人托了口信,将刘觞;各种喜好偏好,全都告诉了窦扶风,让窦扶风投其所好,撮合刘觞与窦悦二人。
今日刘觞休沐,无事可做,本来打算去宫外面走走,自从上次去了樱桃宴,刘觞就喜欢往外面跑。
正巧了,窦扶风递来了请柬,说是感谢刘觞对犬子;照顾,所以想邀请刘觞前来吃宴,还请刘觞不要嫌弃。
去首富家里吃饭,刘觞怎么会嫌弃呢?自然是欢心;。而且他本就想要和窦扶风打好关系,以后也好照拂照拂,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刘觞穿戴整齐,换上了常服,便离开大明宫,往窦扶风;宅邸而去,其实已经算是熟门熟路,很顺利到了宅邸门口。
窦家中门大开,窦扶风亲自迎接,那阵仗大;不得了。
窦扶风迎上来道:“宣徽使光临,窦某人不甚荣幸!”
刘觞客气道:“窦郎君,您太客气了。”
窦扶风让了一步,道:“宣徽使,请!”
二人进了宅邸,宴席已经摆好了,按照刘光;书信,宴席金碧辉煌,金承槃、金筷箸、金酒壶、金盆、金碗,就连筷子托儿都是金;,何其浮夸。
虽然是白日,但堂中点着通明;灯火,火光照耀之下,金灿灿;反光,简直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