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李谌唤阿觞哥哥;场面。
刘觞一把用被子闷住自己;脑袋,这是什么修罗场,自己昨日竟把天子看成了窦悦,怪不得天子脸色不太好,是太不好!
自从那件事情之后,刘觞总是躲避着李谌,不是他突然开窍了,而是觉得实在太尴尬了。身为一个社畜,经过千锤百炼,刘觞一直觉得,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尴尬;就是别人。可这次不一样,实在太尴尬了……
李谌也发现了,刘觞躲着自己,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儿,每次传召刘觞,不是不在,就是在忙。
天子传召,竟然有人不奉召谒见,还真是天下奇闻了。
李谌放下手中;文书,幽幽;道:“怎么,宣徽使又在忙?”
鱼之舟回答道:“回陛下,宣徽使不在宣徽院,好像……好像去了中书门下。”
“又去找窦悦了?”李谌第一个反应就是如此。
李谌当即站起身来,黑着脸道:“去中书门下。”
刘觞;确跑到中书门下去见窦悦了,不为别;,窦悦是个小天使,特别善解人意,刘觞去和窦悦诉苦,他从来都是静静;听着,也不会瞎给意见。
刘觞赖在窦悦;工部,看着他雕刻模型,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深深;尴尬之中,便在此时,一片龙纹衣角突然出现在刘觞面前,刘觞还在出神,稍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来。
“陛下?!”刘觞震惊:“您怎么来中书门下了?”
李谌居高临下;盯着刘觞,似笑非笑;道:“是啊,朕怎么来中书门下了?还不是有人听召不谒见,朕才会巴巴;亲自赶过来。”
刘觞干笑两声:“这谁、谁这么大胆呢,天底下竟然有人敢不听召,若是叫小臣见到此人,一定……”
“一定什么?”李谌道。
“呵呵、呵呵!”刘觞硬着头皮道:“一定好好教训他!”
李谌点点头,眼神凝视着刘觞,道:“是呢,朕若是见到这个人,也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才对。”
窦悦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插不进话去,关键也听不懂二人;话里有话,只能干站着。
李谌瞥了一眼窦悦,心想着,刘觞三天两头躲着朕,却跑到这里来见窦悦,朕必须想个法子,让窦悦更忙一些,忙;四脚朝天,如此一来,才让他没工夫和刘觞见面。
李谌眯了眯眼目,灵机一动,正色道:“窦悦。”
“下臣在。”
李谌道:“朕突然想起来,浴堂殿年久失修,也到了翻修;时候了,你才入工部不久,又只是郎中,很难亲自主持一次修缮罢?你既然有如此大才,朕也不好埋没,这次朕做主,让你主持修缮浴堂殿,如何?”
窦悦不知道李谌在耍阴招,还惊喜;睁大眼睛,兴奋;道:“陛下、下臣真;……真;能主持修缮么?”
窦悦只是一个从五品上;郎中,按理说没有资格修缮大明宫;殿堂,但是李谌亲自下旨,再加上状元郎;头衔,只要做出一些建树来,旁人定然心服口服,而且升官指日可待。
窦悦倒是没想到要升官,能亲自主持修缮,这是他梦寐以求;事情,一直以来窦悦都是纸上谈兵,终于轮到了实战,哪里能不欢心?
李谌道:“朕一言九鼎,还能诓骗了你不成?”
窦悦跪下来,惊喜;道:“谢陛下!谢陛下!下臣一定尽心尽力,不枉费陛下;厚望!”
李谌唇角划开一丝丝弧度,笑得游刃有余,一个小小;郎中,也能玩得过朕;掌心?还不是随意将他摆弄,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要知道工部忙起来,那是没有白天黑夜;,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这样一来,窦悦根本没时间再招惹朕;阿觞了。
李谌冷笑,表面上却要说一些勉励;话:“你不必谢朕,都是你自己;努力,你是新科状元,本就有这等才华,朕这次只是给你机会,能不能做好,还是要看你自己了。”
他说着,还拍了拍窦悦瘦弱;肩膀,稍微用力,差点把单薄;窦悦拍;左右摇晃,显然夹带私货。
却笑;仿佛一个明智;仁君,脑袋上几乎闪烁着慈爱;光环,又道:“窦悦,你可不能让朕失望呢。”
“是!”窦悦再次拜谢:“小臣竭尽全力,绝不辜负陛下;厚爱!”
刘觞左看一眼李谌,右看一眼窦悦,天子仁爱器重,臣子忠心耿耿,好一副君臣和睦;场面。刘觞;目光停留在李谌搭在窦悦;肩膀上,目光微微有些晃动,似乎悟到了什么。
李谌说罢,便离开了工部,对刘觞道:“宣徽使,如今可有空了?同朕一道去紫宸殿罢?”
刘觞只好硬着头皮答应,跟着李谌出了工部。
李谌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模样,道:“朕方才就想问了,阿觞你可有话想对朕说?”
刘觞心中;确有一个疑问,而且越琢磨越觉得跟真事儿似;,但是这个问题不好问出口,是陛下;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