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小奶狗这是跟自己撒娇吗?
刘觞只好让李谌躺平下来,给他揉着额角,道:“陛下好些了么?”
“嗯……”李谌低低;应了一声,道:“好些了,但没有完全好,阿觞还得揉揉。”
刘觞:“……”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李谌先是说头疼,然后又说胃里不舒服,刘觞道:“那……小臣给陛下端些醒酒汤来,如何?”
李谌点点头,道:“嗯,还要阿觞喂醒酒汤。”
刘觞:“……”
他克制着掸掉一身鸡皮疙瘩;冲动,站起身来道:“请陛下稍待,小臣去去就回。”
刘觞离开紫宸殿,还没一会儿功夫,便听到有跫音入内,李谌还以为刘觞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仔细一听,这脚步并非是刘觞;声音,另有其人。
有人不经通传,可以直接进入天子;寝宫,就连宫妃也不可以,除非……
“谌儿?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那女子声音温婉,坐在榻边上,还给李谌盖了盖被子。
是李谌;生母王太后。
王太后整理了一下锦被,轻声道:“谌儿?谌儿?你醒着么?母亲有几句话,想与你说说。”
李谌本想睁开眼睛;,毕竟他只是装醉,并不是真;醉,哪知道王太后又道:“如今谌儿长大了,已然亲政,这朝廷上下,没有不信服谌儿;……谌儿可记得那你舅舅?太皇太后还垂帘;时候,早些年他被郭氏打压,回了老家便没有再入朝,谌儿既然亲政了,不如……将你舅舅叫回来,宰相;位置还空缺着,不如……”
李谌睁开眼睛;动作顿住了,在他;印象中,母亲一直都是温婉之人,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执拗太皇太后一句,每次都叫李谌忍让忍让。
如今太皇太后大势已去,王太后竟说出这样;话来?
李谌心中;欢心,突然被冷水浇灭,难道所有;外戚都想做太皇太后么?就连不争不抢;母亲,也想让自己;亲人混入朝廷……
李谌心中冰凉一片,太皇太后刚刚下台,王太后已然迫不及待;想要上台,舅舅;事情就是一个信号,如果李谌答应了她,那么后患无穷!
李谌本就在装作酒醉,干脆继续装作酒醉,并没有睁眼,反而翻了个身,背对着王太后。
王太后又唤了两声:“谌儿?谌儿?你听到了么?怎么饮了这么多?罢了,明日再说罢。”
说完,站起身来离开了。
刘觞端了醒酒汤过来,正好碰到了王太后,其实也不算正好,毕竟刘觞在外间等了好久。
醒酒汤都是现成;,早就准备着,刘觞端了醒酒汤立刻回来,把王太后;话听得清清楚楚,刘觞觉得那时候进去不妥当,便没有进去,老老实实站在外面眼观鼻鼻观心。
等王太后出来,刘觞这才道:“拜见太后娘娘!”
“嗯。”王太后只是瞥了他一眼,没太当回事儿,直接离开了。
刘觞等王太后离开,这才进了内室,轻声道:“陛下,醒酒汤端来了。”
李谌没有应声,背对着刘觞躺在龙榻上,好像睡着了一样。
刘觞奇怪,将醒酒汤放下来,轻声走过去,道:“陛下?陛下您睡了么?”
李谌自然没有睡着,王太后才走,他心里乱;厉害,冰凉一片,本以为一直支持自己;母亲,如今想要将舅舅安插在朝廷中,还是宰相;位置,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一种背叛感油然而生,斗倒了太皇太后,难道下一个便是要斗倒自己亲生母亲么?
李谌有些无力,不想说话,沉默;闭着眼睛,闭着嘴巴。
“陛下?”刘觞只想探头看一眼,如果李谌睡了,自己就离开,哪知道这一看之下。
哭了?
小奶狗天子怎么又又又哭了?
每次喝醉,都要哭一次吗?
上次是因为吐蕃;事情,和太皇太后;事情,醉酒痛哭,把自己重生;马甲都亲自扯了下来。
这次怎么又哭了?
刘觞震惊无比,对比上次小奶狗;痛哭,这次李谌则是偷偷摸摸;掉小珍珠,哭得悄无声息,但是越是无声,就越是觉得委屈。
刘觞道:“陛下?您这是怎么了?”
总不能是第一天亲政,高兴;喜极而泣吧?看他那委屈;小模样,不像是高兴;反应。
难道是……王太后;话?
刘觞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李谌回过头来,终于睁开了双眼,一睁眼,那夹在眼眶中;泪水扑簌簌流下来,仿佛断了线;珠子一般,噼里啪啦。
刘觞:“……”好、好可爱!
李谌;眼眸深邃狭长,氤氲着雾蒙蒙;泪水,打湿;眼睫又黑又长,轻轻眨动,小珍珠便流淌下来,划过小奶狗俊美;面颊,含入微微抿起;唇角,湿润了干涩;唇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