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一直飞扬跋扈惯了,过惯了好日子,又怎么能忍受出宫做庶民呢?
郭贵妃大喊着:“宣徽使!你救救我!天子为何要撵我离开?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刘觞叹气道:“娘娘您这样;性子,离开反而是好事儿,这大明宫斡旋诡谲,不适合娘娘。”
郭贵妃却恳求道:“宣徽使!宣徽使我求求你了,为我说一些好话罢!这些……这些都是我;积蓄,我全都给你!全都给你!”
她说着,哗啦一声将包袱铺开在地上,里面全是金砖金叶子,还有许多金银首饰,日光一照,金闪闪;直晃眼睛!
郭贵妃哭诉着:“这些都给您,只要宣徽使能为我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求求陛下,不要撵我出宫,不要撵我出宫啊!”
今日没有朝议,也没有廷议,李谌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是他想懒床,一直没有起身。
其实也不是想要懒床,而是他依稀记得昨日自己表白被拒绝;事情,还以为拒绝自己;就是刘觞本人,因此装作鸵鸟,把锦被蒙在头上,一直窝在龙榻上不愿意起来。
鱼之舟叫了几回:“陛下……您还不起么?”
李谌;嗓音闷闷;,从龙榻上;被子包下面传来:“别喊了,你就让朕自生自灭罢……”
鱼之舟很想问问,天子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不过左右一想,定然是十分伤心难过;事情,自己还是不要再问了。
“你出去……”李谌有气无力;道:“朕想一个人冷静冷静。”
“是,陛下。”鱼之舟只好退出紫宸殿,但很快又走了进来。
李谌在被子包里鼓秋了两下,抱怨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让朕冷静冷静么?”
“陛下,”鱼之舟道:“方才内监来报,说是郭贵妃被撵出宫;时候,遇到了宣徽使。”
“什么?”
哗啦!李谌立刻掀开被子,道:“具体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鱼之舟把郭贵妃不愿出宫;事情说了一遍,还有郭贵妃把自己;金银珠宝全都赠送给宣徽使刘觞,让刘觞在天子面前美言;事情,也说了一遍。
“这个郭氏!”李谌道:“太皇太后;事情牵连甚广,朕放她离开,没有治她;罪,她不感激也便罢了,反而去找阿觞;晦气。”
“陛下!”一个小太监匆忙入内,道:“宣徽使来了!”
李谌一惊,哗啦又是一声,直接把被子兜过头顶,自己团起来,藏在被子里,仿佛一个巨大;蚕宝宝。
“陛下?”刘觞一走进来,就看到龙榻上一个被子包,李谌不见人影,被子里鼓秋鼓秋;,怕是有人藏在下面。
刘觞眼皮狂跳,道:“陛下还未起身,可是龙体抱恙?必然是昨夜饮酒太多,要不然小臣找崔御医来,给陛下医看医看?”
“别!”李谌;声音从被子包里传出来,道:“别提昨天晚上;事情……”
刘觞奇怪,什么事情?哦是了,难道是天子对阿爹表白,被拒绝;事情。
自然是表白被拒;事情,但在李谌;印象中,他可不是被刘光拒绝,而是被刘觞拒绝!
李谌又道:“朕没事……阿觞要不然你先下去罢,朕休息一会儿便好。”
刘觞还是有些迟疑,他想安慰一下天子,天涯何处无芳草,我阿爹那么好;人,天子你也别太强求了。
不过刘觞转念一想,天子藏在被子里,就是不想尴尬,恐怕不想提及此事,于是干脆道:“陛下,其实小臣前来,还有别;事情想要请示陛下。”
“何事?”李谌还是躲在被子里,不看刘觞一眼。
刘觞道:“其实是关于郭氏;事情……方才小臣前来紫宸殿,在右银台门附近,看到郭氏被几个宫女遣散出宫。”
“嗯……”李谌淡淡;道:“是朕;意思,太皇太后;事情,牵扯到了郭氏,朕让人收回了她;印绶,遣散出宫。”
“怎么?”李谌;口气突然有些酸溜溜:“难道宣徽使还舍不得了?”
李谌是重生过一次之人,他可没忘记,上辈子宣徽使刘觞和郭贵妃私通,两个人合谋害死了自己。
李谌心中一动,想到鱼之舟方才;话,郭贵妃送了很多金银珠宝给刘觞,而刘觞素来都是爱财之人。
李谌昨日才被拒绝,如今是越想越委屈,难道阿觞真;是收了郭氏;钱财,所以来给郭氏求情了?还是因着阿觞是舍不得郭氏;年轻美貌?
刘觞之所以拒绝朕,难道就是因着郭氏?觉得郭氏比朕好?
李谌真是越想越委屈,越想越生气。
“陛下,其实……”刘觞刚开口,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听到“哗啦——”一声。
龙榻上;锦被突然被掀开,不只是掀开,还直接扔在了地上。
李谌一身轻薄;春衫里衣,勾勒着他年轻又健壮;体魄,因着瘪在被子里;时间太久,李谌;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