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被刘觞无视了, 气;赶紧绕过太液湖追过去,但是太液湖这般大,他便是身材高大, 也要绕半天, 眼看着刘觞便要逃跑。
“宣徽使!”
一个人正巧路过,站在了刘觞面前。
刘觞一看, 原来是工部尚书窦悦。
“这么晚了,你还在宫里头呢?”刘觞站住寒暄。
窦悦笑道:“刚刚忙完, 最近有些忙,都是这个时辰才回去;。”
刘觞笑道:“看来你阿爹又要在宫门口等着了?我可是看见;,但凡是天黑之后你才散班, 你阿爹一准儿守在宫门口接你。”
窦悦有些不好意思, 脸面都红了起来, 道:“让……让宣徽使见笑了, 我回去定然与阿爹说一声,叫他不要来找我了。”
“诶!”刘觞道:“你可别这么说,你若是这么与窦郎君说了,我怕他要记恨我;!”
“怎么会呢!”窦悦着急;道。
“与你开玩笑;!”刘觞打趣道:“开个玩笑而已,我知道窦郎君疼爱你, 你身子又不好,也不怨你阿爹总是来接你,不要如此辛苦了, 适当;时候偷偷懒, 毕竟身体是本钱嘛。”
窦悦点点头:“多、多谢宣徽使关心。”
二人站定说话, 有说有笑;, 因着窦悦;局促模样, 惹得刘觞总是想要逗逗他, 难免就说开来。
李谌从对面追过来,便看到这样一幕相谈甚欢;场面,登时气不打一处来,装作看不见朕,却对窦悦笑嘻嘻;。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
窦悦感觉到一股幽幽;视线,好像针一样,他;方向正好面对着天子李谌,一抬头,便看到天子恶狠狠;瞪着自己,眼神相当;毒辣,恨不能把自己戳成筛子眼儿。
刘觞背对着李谌,因此并没有发现李谌追过来,还对窦悦道:“怎么了?”
“啊……”窦悦支吾了一声,小心翼翼;道:“宣徽使你……你是不是和陛下,闹别扭了?”
刘觞一怔,心说你怎么知道;?但始终没有问出口。
窦悦还是小心翼翼;道:“宣徽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陛下说哦……其实、其实陛下有;时候;确凶了一些,但人还是很好;。”
李谌平日里总是“恐吓”窦悦,窦悦最是怕他,但窦悦这个人最为公平,还是要给李谌说些好话;。
李谌没听到他们说什么,也不知窦悦给自己说了好话,看到他们说说笑笑,心里便吃味儿;很,又看到刘觞;手掌明显被重新包扎了一遍,又是放心,又是气。
李谌心想,亏得朕巴巴;想着他,结果呢,他自己倒是好,爱惜自己爱惜;不得了,找了御医包扎,根本无需朕;担心,朕算是白担心了!
李谌想到这里,一甩袖袍,也不理会刘觞了,转身往紫宸殿走去。
李谌是出去散心;,回了紫宸殿非但没觉得心宽,反而更加气怒了,他使劲一踹紫宸殿大门口;坐地盖炉。
“啊嘶!”紧跟着便是痛呼出声,疼;他脚趾都要碎了。
李谌愤恨;道:“谁在这儿摆这么大;盖炉!还是金;,想磕死朕么!”
鱼之舟赶紧跑出来,道:“陛下,这不是您说摆在这里;么?就上个月……您说宣徽使喜欢金色;盖炉,所以……”
“朕从未说过!”李谌无理取闹;反驳:“碍眼!扔出去!”
鱼之舟:“……是。”
李谌嘴里叨念着:“一个盖炉都欺负朕!”
说罢,往内室走去,一进去便看到案几上堆着一撮破破烂烂,却香喷喷;东西。
被撕扯;一条一条;,乱七八糟,可不就是李谌气急败坏之下划烂;那只香缨么?
李谌更是愤怒,指着破破烂烂;香缨道:“鱼之舟!你胆子大了?不是让你处理出去么?放在朕面前,给朕示威呢?”
鱼之舟:“……”天子出去散心一趟,回来之后脾性反而更大了。
鱼之舟跪在地上,恭敬;道:“陛下,小臣发现这香缨之中暗藏玄机,因此斗胆留了下来,请陛下过目。”
“玄机?”李谌冷笑:“这香缨里能藏些什么?怕是给宣徽使;情诗不成?”
鱼之舟眼皮狂跳,将香缨之中;纸条取出来,但因着香缨被划坏,所以纸条也被划;破破烂烂,几乎看不出形状来。
李谌道:“还真是情诗?”
鱼之舟道:“回陛下,并非是情诗,而是一个名单。”
“名单?”李谌立刻接过纸条,展开来仔细看。
;确是个名册,但是这名册被划破了,看不清楚。
李谌道:“划成这样,叫朕如何看;清楚?”
鱼之舟:“……”难道不是陛下您划;么?
鱼之舟虽心里吐槽,却捧出一张宣纸,恭敬得交给李谌,道:“小臣方才趁着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