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么?”
“急?”刘觞道:“不必急,此人藏在暗处如此编排我,肯定还有下一步动作,传一些流言蜚语,必然不是他的全部本。本使只需要,静观其变,见招拆招罢。”
第二日便是逢初一与十五的朝参,果不其然,铺天盖地的奏章呈上来,全都是弹劾宣徽使刘觞的。
说刘觞本是契丹人,根本不配再做内朝班之首,这样的做法,分明是将大明宫拱手让给契丹人。
还有人说,刘觞居心叵测,混入大明宫,包藏祸心,应该还有更大的动作,说不定博取天子信任之后,便是图行刺,而春狩的棕熊和猎犬都是刘觞准备的。
也有人说,宣徽使的身份不能证实,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宣徽使是契丹人,这样的舆论一夜间之间传开,必然是有心者故为之,让大家不要上当。
总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间宣政殿吵吵闹闹,仿佛菜市场一般。
“宣徽使为我朝廷做多少事情?我等羣臣都是通达之辈,怎么能被流言蜚语牵鼻子走呢?”
“话虽如此,但万一宣徽使真的是契丹人,那该如何?”
“是啊是啊!总不能将内朝班交给一个外族人罢!”
“算现在没有证据,也应该稳妥起见,暂革职宣徽使,陛下,大唐的江山,不能允许任何差池啊!陛下!!”
“是啊陛下!臣附议!”
“还请陛下决断!”
李谌眯眼睛,站在宣徽殿最高一阶踏跺,居高临下的凝视满朝武,眼神冰凉凉的。
这一看是圈套,有人故散播谣言,而满朝的群臣何其聪明,也不是不知道幕后之人的图,但是他们都有自己的想法,有人嫉妒宣徽使的权势,趁机拉踩一把,有人忌惮刘氏的权威,顺水推舟压制一把,也有人是不敢出头罢。
有人走进宣政殿,竟然是王太后。
王太后道:“我都听说,宣徽使的事情,陛下,您是大唐子民的天子,千万不可气用事啊,如今宣徽使到底是不是契丹人,已然不重要。”
李谌眯眼目道:“那母亲的思,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王太后道:“自然是平息这沸腾的舆论啊陛下,现在坊间已经传开,说咱们大唐让一个契丹人做宣徽使,若是传到旁的小国耳中,咱们泱泱大唐,还有什么颜面?”
“是啊是啊!陛下!”
“太后娘娘说的对,说的对啊!”
“还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李谌双手攥拳,眼神阴鸷,面容冷酷到极点,在他马上便要爆发之,一个小太监跑入宣政殿,道:“陛下,宣徽使请求谒见。”
宣政殿朝议正在讨论刘觞的事情,刘觞这会子竟然主动跑过来,羣臣一听,一个个立刻噤声,虽然他们背地里都支持卸任宣徽使,但是刘觞的权势还在,他还有个权利滔天的阿爹,可没有几个人敢当刘觞的面子这般肆无忌惮。
“宣。”
刘觞施施然走进来,一下为宣政殿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注目在刘觞的身上。
刘觞面不改色,好似完全没有听说流言蜚语一般,闲庭信步上前,拱手作礼道:“小臣拜见天子。”
“宣徽使不必多礼。”李谌道:“不知……宣徽使此谒见,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要紧事是没有的。”刘觞笑一脸轻松:“小臣实在不知今日朝参这么般间,还以为各位同僚已然下朝,这才冒然谒见,还请陛下见谅。”
李谌道:“宣徽使有话便直说罢。”
刘觞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还是小臣的私事……小臣因身子缘故,偶风寒,所以想邀请陛下恩准,告假一段日。”
告假?!
羣臣登喧哗起来,他们刚才还在讨论卸任宣徽使的事情,没想到流刘觞竟然主动提出来要告假?
李谌皱皱眉,似乎显然不认同,刘觞道:“陛下体恤万民,想来也不会苛求小臣,是不会让小臣带病上班的,对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觞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很显然,他不想让李谌为难,若是李谌为他,正面与朝廷羣臣杠上,的确,天子可以一孤行,但绝对会招致民怨,到头来理亏的还是天子。
李谌脸色十足不好,阴沉的道:“既然宣徽使身子不爽俐,朕也不想强求,朕批准宣徽使的告假,还望宣徽使尽快修养身子,尽快回班。”
“谢陛下!”
暗潮涌动的朝参,被刘觞一两句话结束,这下子羣臣也没话可说,虽然不是卸任,但是暂告假,宣徽使不在其位,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便纷纷住口,下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