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白烟充斥天地,从黑衣少年的身上释放出去,在夺取了某道佛光之后,这弥漫天地的烟雾便又都聚拢回到黑衣少年的身上。 大威德怖畏金刚,神位被姬象夺取。 至于红衣老僧,已经彻底消散于人间,连愿念都不存在了。 “看来番僧之法和汉传之佛还是有所区别啊,佛教的强大愿念居然没有留存下来,是因为之前请召大黑天神而使自己的愿念消耗一空了吗?” “诶呀,真不明白啊,大汗你怎么看啊。” 姬象的目光就像是老鹰一样锐利,而天地间闪烁的雷霆将他的黑衣添上时隐时现的阴影,于是其形象便更显凶残。 布延脸色煞白,一言不发。 受命于佛陀,下降人间帮助自己统一蒙古的国师,拥有高深佛法,以及真佛幻影加持的上尊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消失了,而他的敌人,那明明不信奉佛陀的黑衣道士,却有着比那红衣老僧更为强大的真佛之形! 布延不是痴傻之人,他很明白红衣老僧被灭杀之后自己的结果是什么,当下便低下那自诩高傲的头颅,以草原上的礼节捶打胸膛下跪。 “草原上的大汗,立帐于东部者,投降的如此轻易?我以为你还要抵抗一下的。” 姬象见到布延彻辰汗如此识时务,突然便心意阑珊起来。 杀招都已经准备好,就为了看对方宁死不屈然后被轰杀至渣的模样,结果直接投降下拜,这也太没有尊严了吧。 “我听说鞑靼的勇士不会如此轻易的投降。” “我没有投降,只是臣服于更强的勇士而已。”布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开口,并且早已经有完美无缺的说辞。 投降敌人这种事情是不存在的,但自己不过是臣服于更强的勇士,所以不算投降。 不过,弱肉强食本就是草原上的铁则,上一位可汗死去,下一任可汗甚至不一定是他的儿子,而可能被其他人取代,这就是草原的规矩,他们所听从的只有当代的那个可汗。这也是为何东部王庭现在权利低微的原因。 “真是有意思,换了一套说法能骗过自己吗?” 姬象几乎要捧腹大笑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要当整个蒙古的王吗!你不是说要光复元庭吗?” “现在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修士下跪,蒙古有你这样的王,还真是可悲啊。” 布延把头埋地,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豪言壮志,那是留着性命才能说的,如果在这里失去了性命,那么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布延也不是没有文化的,元朝时代蒙古高度汉化过,所以一些汉地的典故,如韩信胯下之辱之类的还是明白的。今日受了多少侮辱,来日都可以凭自己的本事挣回来,可如果今日就这样死了,那也就没有以后了。 受到侮辱,不过是一时丢了面皮而已,无关痛痒的东西。在这个年代,尊严还值几个铜板?又岂能抵得上自己这条尊贵的性命! 只是..... 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说过的话的? “把你们从明朝夺取的神位交出来。” 姬象眼神中满是失望,向布延索要三界巡查大使的神位,后者也不敢有所保留,在正欲交出神位时,更是补充道: “神位尽可归还,明朝总兵的缨盔也在王庭,可使人前去取来,一并还予上圣。” “还望上圣放过小人。以后东部王庭与明国必不会再有任何摩擦,上一次发生的战斗,乃是炒花部落故意为之,我王庭有管教无方之罪,在这里向上圣赔个不是。” 姬象盯着他,突然冒出一句:“就这样?” “这....王庭之中还有许多牛羊,可一并送给.....” “不。” 姬象直接拒绝了布延的赔偿要求!直接了当的正色警告: “杀了人就要用你的人来抵债,一命换一命,你在辽东劫掠,自今年第一次掠战以来,至如今此时此刻!我不管你手下是哪个部落干的,亦或是推诿到谁的身上,死了多少人,就要用多少人命来换。” “当然,战死的士兵属于公平对抗中的失败,所以这一次我不会把士兵的人头也算在其中,给你一点活路,只算平民。” “一命,换一命!” 布延脸色瞬间一变,但心中想到究竟杀了多少人,自己又怎么算得清楚,这位修士远道而来更不可能清楚,随便说一个数字,让炒花部落死些人口也就算了。 他刚竖起两根手指,打算称两千余人,想到这个数字也不算少了,应该能保住自己性命,哪里知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姬象森冷一笑。 “我不信。” 布延的脸色这下彻底变了。 “上圣是要把我等....斩尽杀绝不成?” “哪里的话,我看起来是那种嗜杀的人吗?我只是说,要一命,换一命。” 姬象从牙缝里渗出的声音竟显得有些幽森起来,而周围的世界不知何时也失去了一切色彩。 群魔之声渐渐远走,布延的耳中听到种种森罗之声: “广渡沉沦天尊。” 姬象的形象变化成为天尊的样貌,一只手抓住布延的脑袋,霎时间种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