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回转的线条组成的。
安稚指着它问旁边的修落,“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修落瞥了一眼,淡淡答:“那是七色鹿,九碧王族的标志。”
冉野知道安稚肯定又不懂,解释:“在他们九碧有个传说,说是很多年前,九碧有七色神鹿从天而降,落地为王,建了九碧国,从此以后,王族都是那只神鹿的血脉。”
熊七在旁边听见了,嗤之以鼻。
“这就是胡说八道。他们九碧王族就算真有当初七色鹿的血统,也早就淡得找不着了。谁不知道现在的九碧王族原身是碧炼蛇?”
冉野笑道:“没错。他们九碧王族最怕别人说他们不是神鹿后裔,平时都不敢把蛇尾巴露出来。你看,就连和王族沾边的天塔门上下,都严格禁止大家露出兽形来。”
安稚上次就在纳闷这个,他们天塔门都没人露出耳朵尾巴,人模人样的,也不知都是什么妖。
比武台上拖拖拉拉,还没人上来,安稚无聊,四处乱看。
各门派的弟子都围在高台旁观战,全都是站着的,晒着太阳,但是在旁边大殿的玉石台阶上,搭着一片特殊的席位。
上面遮着七彩锦缎的凉棚,下面摆着一排圈椅,舒适得多了,毫无疑问是VIP席。
VIP席位上坐着的明显是各门派的掌门。
不少掌门都在互相热烈地聊天,像是把天塔会武当成了拉关系的联谊活动。
正中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打扮显眼的女掌门。
她涂着烈焰红唇,眉心贴着花钿,头上云鬓高耸,插着一支雍容华贵的金钗,好像是只镶满各色宝石的金鹿,金鹿口中衔着吊着明珠的细链,摇摇荡荡。
安稚一眼就注意到她,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
那件衣服实在太像羽霓裙了。
和安稚的羽霓裙颜色差不多,而且也在不停地缓缓变幻着颜色。
但是安稚觉得不太对。
要是安稚从没穿过羽霓裙,一定会觉得她的裙子挺漂亮,没什么毛病,但是安稚自己穿过羽霓裙,就能一眼看出来:
怎么说呢,就是差一点。因为差一点,就哪里都不太对。
安稚的裙子,那天穿去七凉山的时候,颜色真的如同日落时晚霞,柔美绚丽,一层层过渡得非常自然,如梦似幻。
那女掌门的裙子就不太一样了,色彩变化得生硬得多了,配色也不够协调。
冉野顺着安稚的目光瞥了那边一眼,就呵了一声。
“那就是天塔门的掌门,叫蔓虞,还是九碧王的女儿呢,穿了件假货。”
安稚:叫什么?鳗鱼??
所以那个女的就是天塔门的掌门人,竟然还是九碧王的女儿,怪不得都说他们天塔门是皇亲国戚。
冉野问:“你看不出来?她身上那件,肯定是找人仿羽霓裙做的。”
冉野看安稚一眼。
“你上次穿的那条就是羽霓裙吧?当初还骗我,说是什么烟霞裙,你是玄苍王的妹妹,穿条羽霓裙怎么了?”
安稚没说话,努力吃烤串。
熊七也看出来了,“安稚,她穿的真像你那件,只不过没有你的好看。”
所以简而言之,这天塔门的掌门穿了件A货。
A货就A货,不关安稚什么事,安稚并不在意,很快就被场上的比赛吸引了。
场上上来的两个弟子,一个穿着五颜六色的花衣服,明显是天塔门的,另一个穿一身滚黄边的黑色劲装,不知道是哪个门派。
两个人上来对着行过礼后,就开始用法术对轰。
安稚心中暗暗惊讶。
本以为天塔会武来的都是各派的优秀弟子,功夫一定很好,结果这么一看——
太可怕了。
安稚一直被兰盏教着,就连平时看热闹时,看的也是符渊他们施法,不知不觉中,早就把眼光提得极高。
场上比武的弟子们每发一招,安稚就想:这要是被兰盏师兄看见了,肯定会挨骂。
他们正在用来互殴的都是罡气,和七凉山的破空隆很像,万变不离其宗,全都是来源于大梵天功的招数。
但是控制能力就差得太远了。
各种凑合,各种勉强。
熊七也在旁边说:“这种施法,会被兰盏师兄敲到脑袋肿成大包。”
就连一直很沉默的修落都低声说:“他们这种教法,简直是误人子弟。”
一看就是基础没打扎实,教出来的法术轻浮花哨,华而不实。
和七凉山根本不能比。
安稚现在终于明白了符渊当初死皮赖脸也一定要把她塞进南沉的七凉山的道理。
也怪不得南沉师父并不想来参加这个“天塔会武”。
冉野笑道:“他们才不管什么误人子弟,一个师兄带上百个弟子,都在鬼混,赚钱要紧,每多收一个弟子,每年就多收上百金灵币,否则你以为这些金顶的大殿是从哪来的?”
熊七嚼着串串说:“比我家还会做生意?佩服。”
安稚一直觉得,南沉坚持认为收钱教人有违大梵天功的道理,不肯多收束脩,搞得门派上下穷得要命,实在有点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