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带着他们出门。
安稚跟在他身后,有苦说不出来。
不利于楼容府的心思是什么心思?
安稚使劲限制着自己的脑子,不停地把它从危险的边缘拉回来,唯恐一动不合适的念头,就被炎蛊害死。
央漓低头欣赏了一会儿她皱巴巴的苦瓜脸,趁前面斛大人不注意,一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只手在她背后轻轻一拍。
安稚喉间一热,那颗要命的炎蛊小球已经自己跑出来了,到了央漓掌中。
这下安稚也放了一万颗心,自在多了。
央漓自己好像根本没把炎蛊当回事,连吐都懒得吐出来。
楼容府自己设的酒坊离厨房这边不太远,是个独立的院子,满院都摆着酒坛,好几个人正在忙忙碌碌。
央漓一进院,看见到处乱放的酒坛子,就先严重地皱皱眉。
“怎么都摆在外面?”
口气里全是专家视察工作,发现施工现场操作不合规范的不爽。
斛大人连忙跟专家解释,“院子里这些酒坛全都是用过的,是空的。”
“空的也不行。”央漓严肃地说,“酒坛是最要紧的东西,用过之后,要认真洗净,妥善收好,要是里面进了脏东西,酿出来的焰醴味道就完全不对。”
斛大人很听话,立刻扬声问:“老风呢?叫他出来。”
话音未落,有个高而瘦的男人立刻跑出来了,看耳朵和尾巴,也是只狐狸——一只干巴巴的瘦狐狸。
这个“老风”一看见斛大人,赶紧行礼,“斛大人,您一大早的怎么就过来了?”
斛大人换了张板着的脸,“楼容大人对上次的焰醴还是不满意,我给你们请来了个人,是酒神寒醅的后裔,过来帮你们看看,你们都跟着学着点。”
老风瞥了一眼央漓他们两个,半晌才含糊地答了声“是”。
看来这个老风就是原本管着酿酒的人。
斛大人对着满院子的酒坛划拉了一下,“先生刚才说了,酒坛子不能这么摆着,赶紧洗干净了收起来。”
老风口中答应着,忍不住又斜眼瞥了一眼央漓,明显地对他翻了一个白眼,眼中掩饰不住的不爽。
央漓肯定是看见了,却假装没看见。
“带先生到处看看。”斛大人指挥。
旁边的房间里也都是酒坛,不过是满的,大概都是酿好的酒。
央漓问:“你们平时储酒在哪里?酒不能这么摆着,最好要有个地窖。没有的话就现挖一个,也不算难。”
斛大人立刻说:“有!我们当然有酒窖,我带先生去看。”
酒窖的入口就在院子后面不远处。
一路往下走,安稚感觉很熟悉,这里特别像上次央漓带她参观的孽镜宫的地牢。
到处都阴气森森的。最关键的是,还有一层又一层严实的大门,走廊两边都是安着铁栅栏的小房间。
不折不扣像个牢房。
安稚小声吐槽,“这地窖好像有点像关人的地方。”
斛大人解释:“其实这酒窖确实是地牢改成的,现在下面几层也还在当地牢用。”
几层放酒,几层关人,安排得很妥当。
上面都空着,再往下,就看到了放酒的地方,一排排大酒坛高到几乎快到人的腰,一大片里三层外三层地摆着,倒是码得整整齐齐。
老风忍不住得意,说:“我们满府找了一遍,发现这里的冷热最适合储焰醴。”
央漓扫视一眼,走过去,随便揭开一个酒坛闻了闻,皱皱眉,“这也能叫焰醴?”
老风的脸色变了。
央漓从怀中又取出一个小瓶,比昨天卖给斛大人的那个还大一些。
“醴引的方子虽然不能告诉你,但是我还有个办法。”
斛大人的眼睛立刻一亮。
“我这里还有一种醴引,”央漓说,“把它调进一坛焰醴里,整坛焰醴都能变成醴引,再分到其他坛子里,每坛只要加一勺,那坛焰醴的味道就会好多了。”
他嫌弃地瞥酒坛一眼,“至少不是这种货色。留这样一坛,放个三五年,又能变成新的醴引。”
斛大人看着他手里的小瓶,双眼放光,“大人,这醴引的价格……”
央漓笑道,“可不便宜。”
斛大人拍胸脯保证,“大人尽管说。”
央漓报价:“要五百金灵币。”
五百金灵币对斛大人好像不算什么,斛大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说,好说。”
央漓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个别的小条件。”
斛大人连忙问:“什么小条件?”
央漓道:“放心,小事一桩,你肯定做得到,一会儿再说。我们得先找一坛合适做醴引的焰醴,要是没有适合的焰醴,说了也白说。”
他攥着小瓶,看看面前的酒坛,“这种可不行,你们还有没有二十年往上的焰醴?”
斛大人转头看老风。
老风只得答:“有,都藏在更下面。”
他引着几个人继续往地牢下面走,又经过好几道门,好几层放酒的地方,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也码着不少大酒坛。
老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