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闻了闻。
这件衣服就像在麻辣香锅店里挂了十年一样,正在往外散发着浓郁的麻辣香味。
安稚:“……”
就知道。
符渊给挑的这条情侣装裙子,不是不会作妖,只是没到作妖的时候。
这是一条会自动散发气味的裙子。问题是,来点香水味就行了,一股一股地往外放麻辣味算怎么回事?
安稚刚刚在胡思乱想麻辣香锅的事,不知道哪根筋搭对了,裙子接收到了她脑中的信号,开始自动炒菜。
屋子里的麻辣味越来越浓,安稚七手八脚地把衣服剥下来,扔到旁边。
不穿它了,总该停了吧?
然而没有。
委屈地堆成一堆的衣服像一坨超浓缩版麻辣香锅一样,锲而不舍地散发着麻辣味,还越来越浓,没有停的意思。
房间好像变成了厨房,好几十个锅一起开始热炒,只片刻功夫,就浓重到呛人。
安稚被麻辣味呛得开始咳嗽流泪,根本睁不开眼睛。
她从铺上爬到窗边,摸索着去开窗,却悲催地发现,这里的窗是封住的,根本开不了。
安稚跑过去把门打开,总算才透了口气。
怀里是随身带的袖珍玲珑匣,里面只有重要的东西,并没有替换的衣服,安稚只穿着里衫,裹着被子,静等衣服停止发疯。
那堆衣服好像在说:呵呵,做梦。
安稚琢磨:这样不行。
麻辣香锅是专供楼容大人的菜,她这里开着门,疯狂地散发这种味道,难免让人起疑。
更重要的是,这屋子越来越没法待了。
安稚扔掉被子,重新穿上衣服,决心跟它硬刚。
她在脑中命令衣服:你立刻给我停!
衣服果断地用更浓重的麻辣味回应了她的要求。
停不了就换一种。
“冰镇西瓜。”安稚在心中默念,努力想着冰镇沙瓤西瓜清新又甜美的气味。
然而没用。裙子不接受。
难道非要想点味道重的东西?
安稚的脑中迅速而危险地划过学校外一家卖螺蛳粉的小店的气味。
她一把掐住大腿,硬生生把脑子扳了回来。
“香水香水香水,最甜的最冲的香水。”
脑子中突然冒出一股甜到人头疼的香水味,是上次孟小汐在网上买翻车的一款。
大概是当时的刺激足够大,这次裙子成功地接收到了信号,一股甜腻得浓稠的气味从衣服上呼地冲出来,直冲安稚的鼻子。
呛死人的麻辣味加上呛死人的香水味,双重浓郁,双倍享受。
安稚夺门而出。
这屋子谁爱待谁待吧。
出了门,虽然裙子还在继续嚣张地喷射味道,但是好得太多了,至少不熏眼睛。
安稚变身移动的洒香水机,贴着墙根,尽量往没人的地方走。
好在楼容府里人不算多,并不太惹人注意。
安稚估计,注意力转移一会儿,不一直纠结在衣服的气味上,说不定它就停了。
天上仍然挂着代替血月的蓝珠子,幽幽的蓝光笼罩着整个楼容府,明明是下午,也像晚上。
安稚漫无目的地往前走,走了好一会儿,才猛地意识到一件事——
手腕上没戴镯子。
安稚火速掏出镯子,扣在腕上,才松了口气。
都是央漓干的。
他和符渊的习惯一样,只要是两个人单独相处,他就会第一时间把安稚的镯子取下来,大概是为了安抚躁动不安的灵元。
好在周围没人,应该没人看见。
有镯子的事一搅,安稚忽然发现,原本源源不绝的香水味终于消失了。
安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想,昨天央漓偷的那件衣服不知让他扔到哪里去了,不然就再去偷一件,把身上这条倒霉裙子换下来。
她转身往回走。
才转过墙角,眼前就是一黑。
朦胧中,仿佛看见一个人影,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之后,安稚才重新恢复意识。
视野逐渐清晰起来。
眼前是一间屋子,地方很宽敞,没有窗,墙边摆着一排柜子,放着不少杂物,还点着烛火。
最关键的是,墙壁和天花看着都很眼熟。
和今天待过的酒窖一样。
估计是又回到了楼容府的地牢。
安稚试着动了一下,发现全身像被麻醉了一样,连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
只有眼睛还能转。
安稚转转眼睛,看到旁边有一扇门。
门是厚重的黑铁铸的,泛着蓝光,门上各种符文在不停地窜动,十分眼熟。
就是央漓带着她在门口站了半天,最后没有进来的那扇门。
安稚心想:行。那会儿两个人的时候不进,现在央漓不在,她自己倒是成功地进来了。
有个人走进安稚的视野。
他拖着白狐狸尾巴,顶着狐狸耳朵,身上绣工精美的黑袍在烛火下丝丝闪亮,垂顺无比。
安稚在府门口见过他一次——楼容府的主人,楼容大人。
楼容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