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不收自己礼物时还是伤心得想落泪,原来她在他心中和旁人没什么不同,却不曾想峰回路转。
唐媱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溢满了神采,她转身回头望着李枢瑾眉开眼笑拉长声音娇声道“你喜欢就好,图纸可是我专门画的。”
李枢瑾望着她神气的小模样,心头酥酥软软,他愈发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耳垂又烫又热,他抿了抿唇小声,绞尽脑汁让自己话多一点,他道“嗯,很好看。”
怕唐媱误会他敷衍,他忙又接了一句“我很喜欢。”
平日里矜傲清冷的武亲王世子,平生第一次示好,这似是而非示好的话让他“腾”得热气扑面,眼眸闪烁不敢直视唐媱。
唐媱心中正美,陷入自己较之李枢瑾是特别的猜想中,羞赧得面颊酡红,双眸低垂没有注意到李枢瑾的紧张和局促,她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羞答答道“那你要常佩戴呐。”
“嗯,我会得。”李枢瑾轻轻点头,他看着对面的姑娘软软的发顶想伸手抚摸,又克制得忍住了,喉结轻动他温声道。
唐媱听了此言方抬起雾煞煞的水眸飞快得望了他一眼,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拎起裙角转身跑出了茶馆,空气中余下一种淡淡清甜的女子香,矜贵清冷的武亲王世子不动声色得深吸一口气,长长得舍得吐息,眉梢缓缓漫上如水的笑意,抬眸定定望着那抹火红色的身影渐远。
因为这甜蜜的回忆,李枢瑾情不自禁嘴角缓缓漾上一抹浅笑,他无数次感谢自己当时克制住心中的忐忑,拉住了唐媱。
那是他第一次放下矜持,是他此生第一次示好,是他忘不了的美好。
可,转瞬他又想起了后来,后来两人闹了矛盾,唐媱气冲冲要问他要回玉佩,他不想给,便推说丢了,自此那枚玉佩他便不敢再在唐媱面前露出,这次更没想到直接丢了。
“角落里,各个院里也找一找。”李枢瑾拧着眉心沉声交代,他寄希望于这玉佩被凛儿不小心勾了,最后落到了哪个角落。
一晃儿,十几日过去。
李枢瑾眉间的愁郁愈发的重,这日他正在书房里作画,唐媱生辰将近,他想要画一本唐媱的画册。
“咚咚咚”
猝不及防,画在唐媱眉梢的线落笔深了,李枢瑾望着和唐媱仙姿佚貌不搭的黑重眉梢,放下笔,目光冷冽道“进。”
锦荣抬步跨入书房,在李枢瑾黑沉冷厉的目光下将手中的玉佩地上,从容不迫禀报道“在香儿房里找到的,她说这只是她捡的。”
李枢瑾接过锦荣手中的玉佩,眉梢稍稍扬起,却突然目露冷光,额角青筋暴起,他厉喝一声“将香儿给我带过来”
“是。”锦荣点头应道,快步转身而去。
“啪嗒”偌大的书房,突然想起轻悄的一声,李枢瑾低垂着目光直直望着手中的玉佩,神色皆数隐在黑暗中,朦胧不清。
只见鱼水合欢佩变得破败不堪,羊脂白玉横横纵纵遍布着龟裂的细纹,一对锦鲤右侧的那只缺失了整条尾巴。
李枢瑾手心紧紧握着玉佩,丝丝缕缕鲜红色的血丝滴落在地上,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听着空气中又细微的抽泣声,极小极低。
“爹爹,爹爹”凛儿软糯糯唤着,小短腿飞快得交错,快如一阵风,将后面跟着他的丫鬟远远落在后面。
“咦”他突然顿住脚步,停下来仔细端详院中直愣愣跪着的香儿,他绕着香儿走了一圈,软糯糯的小嗓音清脆得问道“香儿姐姐,你怎么跪下了”
“要下雨了,香儿姐姐快起来。”凛儿鼓着瓷白的小脸,像模像样得望了望天,风呼呼得,天黑沉沉的,他小身板半蹲下身去抬香儿的胳膊,声音软软糯糯,又带了一抹担忧。
香儿自顾得垂头跪着,没有搭理凛儿,也没有抬头,更没有出声。
“扑通”凛儿抬不动香儿,一个用力过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呆坐在地上,圆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疑惑得望着香儿,像是疑惑她为什么不起来。
“凛儿。”李枢瑾听着声音出来,他风驰电掣赶过来一把温柔得抱住凛儿,抚了抚他的发顶,又大掌轻轻揉了揉凛儿的小屁股,柔声安抚道“凛儿,摔得痛不痛”
“爹爹,不痛。”凛儿下巴放在李枢瑾的肩头,揽着李枢瑾宽厚的肩膀甚是乖巧得道,他挺直了小胸脯神气扬扬道“凛儿最勇敢,凛儿不怕痛。”
他不甚在意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抬起小手指了指身后依旧跪着的香儿,蹭着李枢瑾脸颊旁轻声道“爹爹,香儿姐姐为什么跪着”
“凛儿不用管她,她犯了错误。”李枢瑾并没有回头,抚了抚凛儿的小脸颊温声解释道,蓦得脑海中闪过龟裂的鱼水合欢佩,凤眸里忍不住却闪过一抹冷厉。
凉风乍然入怀,李枢瑾怕怕他着凉,抬起衣襟包裹住凛儿,放缓声音问道“快下雨了,凛儿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哦”凛儿似懂非懂得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他圆润润的大眼睛笑开道“爹爹,娘亲让我喊你去吃糕点。”
“好。”李枢瑾听见唐媱喊他,眉目突然柔和了下来,凤眸里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温柔缱绻得应道“我们现在过去,别让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