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晓得,要不是因为身体底子太弱,要不是怕影响她在亓殷心中绝色美人的形象,她真想撒着欢地出去玩个雪。
别问她雪有什么好玩的,她就是喜欢,捏个小雪人都是好的。
“想下去看看吗?”
亓殷的声音忽的在她背后响起。
闻言,虞娇猛地一回头,眼睛晶晶发亮。
“可以吗?”
“可以,只是只能看一会儿,不能逗留太久,免得着凉。”
亓殷叮嘱道。
“自然。”
虞娇答的干脆。
可等她真的抱着汤婆子下了马车,亓殷才见识到什么叫看一会儿是不可能看一会儿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看一会儿,小地方人没见过大市面,就是玩这种雪,才能维持得了乐趣这样子。
肆意妄为的下场就是狂打喷嚏的虞娇,头昏脑涨地抱着亓殷,哭唧唧地喝着他特意命荀央多加了黄连的伤风药。
边喝还边蛮不讲理,“陛下,你待妾一点也不好了,呜呜。都是你的错,非要妾下去玩雪,妾不回来,也不叫妾,现在好了,妾生病了。妾看你就是腻烦妾了,想要换个人了嘤嘤嘤,好苦……”
亓殷:“……”
刚放下药碗,虞娇的口中便被人塞了一颗蜜饯。
这使得她的哭声微顿,嚼了嚼,还蛮好吃的。
眼睫上的泪珠儿都还未干,便立刻一脸惊喜地抱住了亓殷的手臂,“陛下,你待妾最好了,妾还想吃一颗,就一颗,求求你了,好不好嘛……”
于是一颗一颗又一颗。
没一会儿,一小锦盒的蜜饯就被虞娇哄光了,直吃的她打嗝都是甜甜的蜜饯味。
此时,见没了蜜饯,虞娇那些不要钱的甜言蜜语也跟着没了的亓殷:“……”呵,女人。
当天晚上,行军队伍就入驻了茺州。
此地正是与东辽的冀州相交接的地方,也是最常发生动乱的位置。
到了一个新地方,休息了一夜,因着外头堆了厚厚的雪,才更想外出的虞娇,身体稍微好了一会儿,便哄着亓殷带她出了门。
一开始逛的地方还好,街道干净整洁,百姓安居乐业,越往东,就越是荒凉。
这也就算了,她甚至还看到路边搭了不少四面漏风的小棚子,里头睡了不少男女老少们,身上仅盖着薄薄的破布衣裳,有些人的身上甚至还盖了土,大部分双眼紧闭,知道的以为他们是睡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
虞娇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起来。
可能察觉到了她表情的不对劲,牵着她的手走在一旁的亓殷也跟着停下了脚步,见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路边那些棚子上,便开口跟她解释了起来,“他们基本都是这茺州的百姓,只不过茺州一战过后,被那些豪绅贵族们以南楚灭亡为借口,强行夺去了田地与门户,然后身上有钱的自然能花钱将自家的田地赎回去,没钱的就只能像这些人一般,等死。”
茺州一战,那不是亓殷为了灭了南楚,主动挑起的吗?
怎么听这人的语气,好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样子……
不过也对,暴君暴君,不暴戾无情如何是暴君。
历史上的亓殷一直就是这样,属于管杀不管埋型皇帝。
虽然说他确实为统一华夏做出了不小的贡献,但这人从来只顾怎么把这块地打下来,然后怎么去占有更多的地方,而从不理会打下来的地方,如何去治理,又是何人居上位管理老百姓,百姓们又过着怎样的生活。
这也导致了史书上对亓殷的评价不高,嗯,想来他这个人也不在乎那些评价。不过,他这些举动也为后来闻人无忌的成功上位打下了夯实的基础。
本来嘛,前面的皇帝们都干的如此之糟糕,后面上位那个只要稍微仁慈点,早已受尽苦难的百姓可不就要立马感恩戴德起来。
这些百姓们的日子,还是后来闻人无忌死了,燕清作为太后听政的那个时间才真正开始好转,也开始真正被当做人来看待。
便是这时,虞娇看到一个棚子里,一个小孩哭得极小声地推着躺在他身旁的老人,可老人始终没有回应,半响才抬起颤巍巍的手摸了摸小孩的脑袋。
“爷爷我饿……”
“乖,睡着了就不饿了,乖……”
见状,虞娇用力抿了抿唇。
其实虞娇一直都属于那种明明自己过得一塌糊涂,还生过寻死的念头,偏偏依旧看不了这些人间疾苦。
尽管在现代熊孩子熊老人的名声都不怎么太好,可看见这两类人过得凄凉,虞娇的心里还是酸涩得厉害。
这一酸就酸得她连晚饭都要数着粒儿吃了。
见她这样,今天一天都有注意到虞娇表情变化的亓殷,心中低叹一声,伸手就将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腿上,将饭碗塞进了她的手中。
“吃吧,最多三天,叫你瞧着不舒服的事情便会彻底解决。”
亓殷毫不在意道。
虞娇:“???”什么玩意儿?
“快点吃,本来每天吃下去那么多就已经不长肉了,再不吃,恐怕外头刮起一阵风都能将你刮跑。”
哪有……
心里哼哼唧唧的,亓殷夹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