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
苏桃心疼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小草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我都一年没吃鸡蛋了。”
小花不甘示弱:“我都两年没吃鸡蛋了,也没像你这么急,你羞不羞?”
小草急了:“咋可能两年呢?你跟我一样,是一年,你不记得了吗?去年过年的时候,大哥偷偷从缸子里拿了几个鸡蛋出去在外面煮给我们吃的,你不记得了吗?”
小花吐了吐舌头:“我逗你玩呢,这都听不出来吗?傻丫。”
太阳和暖,微风不寒,他们都笑着,苏桃知道,一切都充满了希望。
吃过中饭,三个人还在土坡上躺了好一会儿,直到日头不那么好了,苏桃和周牧野告别之后,就带着两丫头往回赶了,她会再过来看他的。
看过他,她就放心多了。
羊肠小道上,三人急匆匆地往回走去,苏桃小声道:“小花小草,今天吃鸡蛋的事,回家可一个字都不能说,知道吗?”
两丫点头如捣蒜:“放心嫂子,我们一个字都不说。”
两丫头聪明着呢,知道嫂子在防着谁,她们也很讨厌顾翠英,只是不敢反抗而已,如今有人领着她们暗中反抗了,她们肯定跟嫂子一条心的。
三人走得不快,慢悠悠地游荡着,回家早了顾翠英肯定让她们干活,到家的时候,外面已经擦黑了。
院子静悄悄的,灶头间有烟冒出来,苏桃探头一看,是她公公在灶台后面烧火,周牧楼在旁边跳脚:“爸,晚饭怎么还没好啊?我都要饿死了。”
“马上就好了。”
“先煮个鸡蛋给我吃,我饿死了。”
小花小草相视一笑,表情有点得意,她们白天吃了两个鸡蛋呢,这会儿兜里还有一个鸡蛋,等明天再吃呢。
苏桃环顾四周,没看到顾翠英,她冷笑了一声,然后轻手轻脚进了堂屋,东屋没门,也没点油灯,黑乎乎的,她蹑手蹑脚走进去,就看到床边蹲了个黑影。
她知道,那是顾翠英在翻她的拎包,想偷她的钱。
“你在干啥呢?”苏桃冷声开口。
顾翠英吓了一大跳,一屁股跌到了地上,包的拉链也顾不得拉上了,故作镇定道:“我……我给你们收拾屋子呢。”
苏桃大喊了一声:“小花,点个油灯进来。”
很快,东屋里亮了起来,苏桃端着油灯走到顾翠英跟前,踢了踢一旁的拎包:“你给我收拾屋子,还是要偷我的东西?”
顾翠英一下子撒起泼来:“你瞎说八道什么呢?谁要偷你东西了,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有娘生没娘教的,你娘教你这么跟婆婆说话的吗?”
有理没理,先喊起来再说,农村吵架,谁音量大谁就赢,所以,一般妇女们吵架吵到最后都是声嘶力竭口干舌燥。
苏桃不走这个路线,她冷冷对小草道:“你去队长家喊队长过来。”
小草正要往外跑,顾翠英立马跳起来蹿过去,一把抓住了小草:“喊队长来做啥?”
苏桃皮笑肉不笑地看她:“你说你没偷东西,我们让队长来断案,看看你这算不算偷东西。”
苏桃也不是真的要叫队长来,她就是给顾翠英一个下马威,让她知道她这个儿媳妇不是随她揉捏的软柿子。
顾翠英也被吓得不轻,这年头生产队队长有绝对的权威,而且对偷鸡摸狗的行为都是严打的,要是告到大队长那儿了,她就会被拉到公社劳改中心去劳改。
劳改可没好日子过,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白天干一天活,晚上继续干,觉不让睡,一天只给吃两顿,还不记工分。
烧火的周洪生听到动静,慌忙走了过来,顾翠英又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叫开来:“这日子是没法过了,我好心要给她收拾东西,这死丫头非赖我偷她东西,哎哟,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啊?”
小草看到她家嫂子撇撇嘴轻哼了一声,便有模有样地也跟着哼了一声。
这一下子跟点了火引子似的,顾翠英一时半会摸不清这新上门儿媳妇的性子不敢对付她,但她还不敢对付一个十来岁的丫头片子吗?
她的手指头立刻戳到了小草的脑门子上,凶神恶煞地咬着牙:“你哼哼什么呢?你哼哼什么?”
一边说,还一边揪她的手,小草不敢说话。
苏桃一把推开了顾翠英:“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后娘是吗?”
说完这话,周洪生脸上多少有了点表情:“翠英,你喊什么呢?生怕邻居不知道家里打起来了是吗?”
顾翠英气得头顶都要冒青烟了,一跺脚一扭脸,冲进了西屋里,接着便是哭天抢地:“这日子没法过了……”
周洪生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苏桃拉着小户小草的手往灶头间走去:“我们弄晚饭吃。”
周牧楼横在院子里,伸出双臂,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你欺负我妈妈,我要给我妈妈报仇,我要打到你!”
苏桃走近一步,小声道:“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和两个姐姐,我就把你妈妈是小偷的事情告诉你学校里的同学。”
周牧楼吓得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