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好的,他也二十一了,得赶紧娶媳妇了。
娶媳妇那肯定得多存点钱,想要存钱那肯定得勤快,这个理儿,他懂。
姚国华却在私下里和苏桃说,他不用记工时,就纯粹帮她忙。
苏桃直摇手:“那不行,咱们一码归一码,亲兄弟那还明算账呢,你要是不记工时,我可就找别人了。”
她可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到时候算都算不清的。
姚国华无奈,只能应了她:“行行,那就记工时,你都要烧窑了,周牧野怎么还不回来帮你的忙呢?”
“他过两天就回来了。”
姚国华热情道:“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和我说。”
苏桃大剌剌道:“没什么要帮忙的啊。”
姚国华心里不是滋味,试探性道:“他现在……还打你吗?”
苏桃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以前自己随口扯的一个谎,竟然有人当真了,赶忙道:“他……他现在对我挺好的。”
姚国华语重心长,苦口婆心道:“你别什么话都信啊。”
苏桃哭笑不得:“真的,国华哥,我家牧野对我真的挺好的,谢谢你的关心了啊。”
姚国华闷闷不乐地往自己家走去,这小妮子,一点不长记性,这周牧野,看来真的是表面老实啊,把苏桃哄得团团转。
羊肠小道,他和一个推着独轮车的女的狭路相逢,这路本就窄,姚国华心里有气,让也不让,就这么站在独轮车前面。
孙苗抬头看他:“喂,你让一下啊。”
姚国华硬邦邦道:“我不叫喂。”
孙苗气结地看他:“我知道你不叫喂,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啊,你能让一下吗?我得把这农具运到河堤那边去,晚了他们要说我的。”
姚国华无理取闹道:“这路这么宽,你为啥非要我让开?”
他就是心里有火,想发泄一下。
孙苗一下子来火了,重重地放下这独轮车的把手,绕过车身,站到姚国华跟前:“你这个同志,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存心为难我,我和你什么仇?你为啥要耽误我干活?你说这个路这么宽?宽吗?哪里宽了?不就一人宽的小路,你要我插翅膀飞吗?”
姚国华无端挨了一鼻子训,更是恼火,可人家说得句句在理,他也不能继续撒泼耍赖。
心想,城里姑娘,可真是泼,条理这么清晰呢,他说都说不过。
“对……对不住……”
他说完,一把抬起独轮车的把手:“那……那我帮你推过去就是了。”
说完,推着独轮车飞奔,孙苗跟在后面都要气笑了,这人什么意思吗?想起一出是一出的,算了,他愿意帮忙也好,这独轮车难推死了。
姚国华飞快地帮她把独轮车推到了河堤那边,孙苗拿了一个铁锹,就要跟别人一起去挖泥。
姚国华喊住她:“你能干这个活吗?”
孙苗抬着下巴看他:“你这是瞧不起人,男人能干,我们女人就不能干嘛?”
“你们同来的还有一个女知青,不是给妇女主任打下手吗?你咋不去党支部找点轻松的事做呢?”
孙苗耸耸肩:“我爸我说在家里娇生惯养,就是要来农村感受一下贫下中农的艰苦生活的,我得回去向他证明一下,我什么苦都能吃。”
说完,拎着铁锹,飞快地跑了。
姚国华倒是对她刮目相看,这城里小知青,不矫情,也没有瞧不上农村人,挺难得的。
正月底了,苏桃盼星星盼月亮的,她男人去大纵湖公社有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都没回来,她就等得有点急了。
他都不想她,新婚燕尔,他就能出去一个星期。
苏桃哀怨地灌盐水瓶,虽然热乎乎的,可总不及男人的身子暖和啊。
晚上,牧星问苏桃:“嫂子,大哥好几天没回来了,你想他吗?”
苏桃哼了一声:“我才不想呢。”
口是心非的厉害,谁叫他不回来的,她也是有自尊心的人,她可需要别人捧着她呢。
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的男人站在门外,听到她的声音,敲了敲门:“苏桃,开门。”
苏桃做贼心虚,推了推牧月:“你去开门。”
牧月哒哒地跑去开门。
苏桃躺在她那两个小姑子的床上,就看到周牧野站在房门口,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低声道:“我先去灶房洗一下,你等着我。”
苏桃缩了缩脖子,气音道:“哦。”
一刻钟后,男人又回来,一手抱她,一手夹起被子:“回咱自己的屋。”
一出西屋,苏桃的腿就夹上了他的腰,双手也楼住了他的脖子,男人气息沉了沉,走到东屋,松了左手,把被子扔在了床上,然后抱紧她,贴着她耳朵道:“不想我?”
作者有话要说: 桃子:呵呵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