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在这!人没动!”
女的看着老刘:“做买卖容易嘛,水不得花钱进!赔上这一瓶水,得卖几瓶才能挣回来?会不会算账!”
这是儿媳妇,老刘不好说啥,忍着没说话。
“什么人!”那个女的嘀咕道:“买瓶水也不痛痛快快的,小气吧啦……”
老刘终于忍不住,说道:“那是吕冬!”
那个女的吵吵:“我管他吕东还是吕西!”
老刘气不打一处来,却没法对着儿媳妇发,堵得脸都红了,最终只能说一句:“这店就是吕冬帮着租下来的!”
那个女的鼻子直哼哼:“我又没求着他帮忙!”她这时反应过来吕冬是谁了,又加了一句:“给租个店就了不起?那么有钱,真要有钱帮忙,手指头缝漏一点钱,就够我们花的了,看看这,一毛不拔!”
老刘没法说了,干脆出店门,蹲在阴凉地里。
人都说娶妻要娶贤,但自个家这是得罪了哪路大神,娶进来的都是些啥?
记得在中心路口夜市摆摊的时候,儿子还非常上进,去学汽修打工挣钱,全都没得说。
但一结婚,儿媳妇啥也不干,带着儿子啥也不干,儿媳妇拿了店里钱跟人跑了,店没了,婚离了,好好的生意也没法干了。
儿子好不容易找了第二个,但这个第二个又好到哪里去,整天光知道扒拉钱,连基本的人事都不懂,好像老刘家亏欠她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该给她钱。
这俩儿媳妇,可把家里祸害的不轻,连带着儿子都整天不正干。
老刘忽然想到摆地摊时经常见的俩女的,赵娟娟和宋娜!
俩儿媳妇加起来,但凡有赵娟娟和宋娜三成好,他家何至于如此?
要是儿媳妇是个懂事的,像赵娟娟和宋娜一样会管束男人,刘洋能变成这样?
老刘唉声叹气,自个家就是没娶对媳妇!
满心都是郁闷,老刘不想再去店里看儿媳妇那张刻薄脸,干脆随口说了一声,出市场去南边,找焦守贵拉拉。
至于儿子的事,还是等回来再说。
结果焦守贵不在店里,去泉南忙开手机电子专卖店的事,老刘只能跟焦三黑说话,可能心里压着事,又没个人说,憋得太久了,不光在焦三黑这里吃的饭,还一气待到晚上八点多才回农贸市场。
这个点,农贸市场上基本没人,大部分店都关了门。
一进市场,老刘隔着老远,就看到刘记炒货亮着灯,门口摆着的东西,一点都没收。
他不回来,说不定今晚都没人收。
老刘边走边摇晃头,不说吕冬咋样,就今天所见,连焦三黑都不看武侠,全心做买卖了。
以前,他还有点瞧不起焦三黑,觉得这人跟乔卫国脑袋瓜子多少有点问题。
但人跟乔卫国,俩大公司副总!
再看儿子,都不好意思跟人说起。
老刘叹了口气,但除了无奈还是无奈,这是亲生儿子,还能咋样?难道扔了不管?
年纪大,脚步轻,老刘到店门口,里面俩人毫无察觉,凑在柜台前,对着张花花绿绿的彩页研究。
“这一期按照我说的来!”儿媳妇很强势:“就买我说的这个,上一期你买的啥?白扔了那么些钱,连根毛都没中!”
刘洋说道:“那不是碰上个丧门星吗!不是她,咱就中大奖了!”
儿媳妇沉浸在中奖的幻想中:“咱要中了头奖,买奔驰好,还是买宝马好?”
刘洋受到感染,也憧憬:“这要看自个开,还是雇司机了。开宝马坐奔驰,自个开就买宝马,雇司机就买奔驰。”
儿媳妇说道:“雇个司机一月还得几百块钱工资,不行!奔驰不要,咱买宝马!”
老刘不是一点都没察觉,总想着不算大事,结合吕冬中午说的话,再听这两口子的白日梦,真的发火了。
他冲过去,一把抢过彩页,直接撕个稀巴烂,怒吼:“这是赌博!这是犯法!你们这俩不懂事的,想去蹲大牢吗?知不知道好歹……”
那两口子看着老刘叽里咕噜训了一大堆,没有回嘴,也没有说啥,等到老刘把彩页收走,扔进市场垃圾箱里,气呼呼的离开后,又从一个包里摸出张新的来,继续研究所谓的特码快讯。
就指望这暴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