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旋不在乎什么卫队的保护,不过“镇国公”三个字却是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
镇国公穆庭蔚驰骋沙场多年,又大权在握,在这大霖国内若说最有可能知道大越的,绝对不会是皇宫里那个毛孩子皇帝,只会是他穆庭蔚。
清平想过了,既然堂姐的蛊虫能重新飞回自己的体内,说不定大越还能找到呢?至于茗儿不知道,兴许只是因为大越不与外界接触,所以旁人才没听过的。便如她,之前不是也不知道北陆那边究竟有哪些国家吗。
所以如果穆庭蔚护送她回寄州,那这一路上她是不是可以找机会打听一下?
如果有,哪怕万里之外她也要想法子回去,虽然变成另外一个人的事有些离奇,但父皇母后那么疼她,她把小时候的事仔仔细细说给他们听,不怕他们不相信。
如果没有,那她也就真的死了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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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旋采纳了秦延生的建议之后,秦延生去了镇国公府。
彼时穆庭蔚正在练箭,听了秦延生的话后他默然擦拭着手里那把宝弓,默了许久才道:“她的嫁妆我可以帮忙,但是带两个女人不太方便。”
他身材高大健硕,比秦延生高出半个头,刚毅的脸上是疆场厮杀多年留下的肃穆和冷冽,周身散发的气场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摄人魄力,以至于很容易让人忽视掉那张英俊到极致的面容。
秦延生虽然与他沾些远亲,也算一同长大,但此时面对这样一个人也不敢离得太近,只颔首回道:“公爷身边都是武将,带两个女子的确不大便宜,只是此处离寄州路途遥远,她们两个人自行回去有些让人不放心,只能劳烦公爷……”
穆庭蔚看着他,目带打量:“既然在意,为何休妻?”
秦延生苦笑:“不是休妻,是她想走,自己写的和离书让我签的字。”
“看来你将人娶回来,却没好好相待。”
秦延生惭愧。
“既然后悔了,就哄一哄。”
秦延生道:“觉得自己之前想错了一些事,心里很乱,如今也不知对她什么感觉。和离书既然签了,她想自由,也便随她去吧。”
穆庭蔚沉默一会儿,点头:“也好,大丈夫何患无妻?”
听穆庭蔚说及这个,秦延生不由笑了:“前段日子听母亲说,伯母想为你说亲,却被你拒了。我二十岁成亲已算晚的,公爷如今都二十有四了。”
穆庭蔚擦着弓的动作微滞,脑海中不自觉便浮现出一名娇俏明媚的女子来。
想他一代帝师,大霖堂堂镇国公,半年前与南蛮一战流落南岛,差点儿沦为大越公主的面首,说出去只怕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最可气的是,他还被那位公主下了情蛊,至今每月毒发之时都痛苦难当。
“我自幼在军营长大,不懂跟女人相处,麻烦。”穆庭蔚将擦好的弓递给属下,对着秦延生淡淡道,“寄州的事有些急,日程提前了,明早让她们在码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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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明日就能见到穆庭蔚,问一问大越的事,尤旋当晚激动的睡不着觉。好容易睡着,还梦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和皇兄。
次日,尤旋和茗儿到达码头的时候,见一艘船上站满了铁卫,整整齐齐的,大家抬头挺胸,颇有气势。
尤旋本来还怕耽误人家的行程特地起了个大早,如今天也还没大亮,不料竟还是有些迟了。码头风很大,她遮脸的幕离左右飘摇,虽是春日,却是颇有些凉意。
有个带刀侍卫走过来:“是尤氏吗,上船吧。”
尤旋四下看看,没有瞧见像镇国公的人,对着那侍卫道了谢便拉着茗儿上船,那侍卫叫了人将那些箱子装上去。
尤旋和茗儿被安排在一间雅致的房间里,一日三餐有人送进来,除此之外无人过问她们的生活。
很快半个月过去了,尤旋连镇国公的袍角都没机会看见。
终于这日,尤旋实在忍不了内心的煎熬了,带上幕离出门打算自己寻找。
经过尤旋的观察,这艘船共两层,茗儿和尤旋被安排在第一层,二楼从台阶往上一直都有重兵轮班把守,彻夜不停。如果尤旋猜的没错,穆庭蔚应该就是住在二楼的。
她从房间出来,四下看看,却意外发觉今日的船上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走至二楼的楼梯口,平素把守着的侍卫也没了踪影。
因为自幼长于大越,尤旋对药物极为敏感,等闻到二楼飘来的阵阵药香,她就更诧异了。
大名鼎鼎的镇国公,莫非有什么不可与外人道的重疾?可惜尤旋会用毒,却不会给人治病,否则这倒是与他攀关系打探情况的好时机。
尤旋还在望着二楼的方向发呆,冷不丁后面传来严肃的声音:“什么人?”
尤旋身形一顿,隔着薄薄的白色幕离回头去看,那人正是这几日安排她日常生活的侍卫头领,估摸着应该是穆庭蔚近前的人。
对上那人肃穆的表情,尤旋对他行礼笑道:“侍卫大哥,我在这船上有些日子了,却一直未曾见镇国公,想跟他当面道谢也没机会。不知大哥可否通禀一声,也好让我当面表达一下谢意。”
那人语气冷淡:“公爷在休息,